半夜朗欢把他叫醒, 他才发现自己脸颊竟是湿漉漉的。朗欢一脸尴尬:“你刚才做噩梦了吗?”
傅明霜在醒来的瞬间就忘掉了梦境, 但那痛苦仍如影随形,紧紧压着他的胸口似的,让他喘不过气。
昏暗的卧室灯光下,看见朗欢的脸, 他有一瞬间的怔忪,内心生出一种握紧他的冲动。
朗欢说话了——一说话,他便清醒了,意识到这是朗欢——他说:“你刚才在梦里哭,还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傅明霜问:“你听清楚了?”
“你在喊:阿真。”朗欢清凌凌的眼带着谴责似的看着他。
傅明霜尴尬,开玩笑:“做噩梦了,可能是梦见他要杀我吧……”
朗欢勉强翘了翘嘴角。
自那次以后,他便搬回来跟母亲一起居住,结束了他和朗欢短暂的同居生活。
但每夜梦魇的情况没有改变,第二天早晨醒来,他总是精神疲倦。
傅母叹气:“唉,要是雪真还在就好了,他不是会推拿什么的,给你在穴位上推一推也好啊。”
以前贺雪真夫夫俩跟她住在一起,她因为颈椎不好,有头疼病,贺雪真特意去跟中医院的大夫学了一手推拿技术,定时为她推拿,头疼病已经很久没犯过了。
当初自己因为他是邱妙香的儿子,对他一直不太热情,可那孩子心无芥蒂,对她一直照顾得很是贴心。有一年自己骨折,都是他忙前忙后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