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林酒一开口,声音有点哑。
江元野步履不停的,“啪嗒”一声把手里的粥放到了沙发前的小茶几上,瞥了林酒一眼,蹙眉扔下来两个字:“安全。”
林酒的手指头不安的抠着膝盖,像是还想追问什么,但是看见江元野的脸又不敢问了的样子。
江元野隐隐的有点烦躁。
其实...林艳秋不仅没有生命危险,安全得很,甚至还已经恢复神智了。
割腕又不是跳楼,除了一条吓人的疤痕之外压根没有后遗症,但是现在林酒不适合去看,因为江父正守在林艳秋的床前,跟林艳秋一起缅怀过去的青春时光,追忆似水年华,说道动情处俩人还一起泪眼相望。
江元野刚才隔得远远的瞥了一眼,就看见江父一边感叹着“你怎么这么傻啊”,又一边洋洋得意的端着架子,看的江元野直反胃。
他总是会想起那滩红艳、粘稠的血,固化后像是干掉的奶油蛋糕,一脚踩上去黏腻腻的,连空气里都泛着奇异的血腥味儿。
但这却是林艳秋的勋章。
林艳秋这步棋走到江父心坎上了,江父就喜欢别人为他死去活来,好像没了他不能活一样,林艳秋的行为极大地满足了他的救赎感和膨胀的自尊心,让江父仿佛又燃起了“爱情”的火焰。
短时间内,江父会和林艳秋打的火热。
林艳秋拿自己的命,跟白家扳回一城。
江元野越想越觉得五脏六腑烧得慌,看见林酒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觉得刺眼,彼此沉默了几秒,江元野冷声补了一句:“你明天就可以去看了。”
听见江元野这么说,林酒心里紧绷着的弦顿时松下来了。
他满身都是冷汗,双腿都发软,坐下去就爬不起来了,江元野带回去的粥他也没胃口,而是一直小脸惨白的坐着。
江元野见他神色白的实在是吓人,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也觉得心力交瘁,任何跟林酒较劲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扫了一眼四周,拿下巴点了点床,说:“去睡。”
林酒没动。
他想等一等,说不定妈妈一会儿就醒了,万一他睡着了错过了怎么办?
江元野耐心耗尽,直接起身把林酒抱起来,在林酒的惊呼里,一路把他抱到病床上。
病床那头还睡着一个白蕊儿,小姑娘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都会打哆嗦,像是被吓坏了,这时候把白蕊儿扯下床去似乎不太合适,江元野的道德底线摇晃了两下,堪堪的坚持住了,决定自己去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