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在为自己做的事内疚?”花丛中传来李墨一的声音。
杨星河连头都懒得回:“有什么好内疚的?如果我是老莱昂,把皇帝寝宫炸了都能全身而退,不过是丢一个小小的仪器,竟然被一贬三千光年,简直就是笑话。”
李墨一坐后面绕过来,坐在他身边,伸手握住杨星河放在膝上的手背。
那一天,他也曾经这样,让杨星河的手心与自己灼热的欲.望紧紧贴在一起。
那个时候杨星河的手是那样的柔软,只是简单的碰触,就能让他亢奋到极点。
现在这只手微凉,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也有些僵硬。李墨一忍不住握着它,轻柔地按摩。
手指不时碰到腕间的大动脉上,跳动的触感一下一下地从指尖传递到李墨一的心底。
听说有人可以通过脉博的跳动,探查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还有这个人心中所思所想。
现在李墨一能理解古代那些帝王为什么会被不同的方士骗了一回又一回,就为了一个虚妄的念头。
如果有人站在他面前,说可以教他读取杨星河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会把身上能掏出来的都掏出来。
气氛这么好,杨星河却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紧张。
是讨厌,还是喜欢?
李墨一在心中飞快地斟酌用词,宫廷教育里,对继承人的培训内容当然少不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种事对李墨一来说,本应该驾轻就熟。
但是怎么在杨星河面前,那些套路一个都使不出来呢?
一定是因为太喜欢他了,不舍得套路。
而不是因为杨星河本人就是个套路之王,在他面前翻车的概率特别高。
还没等他盘算好,杨星河忽然开口:“父慈子孝的假象不会维持太久,孔嘉不能留在这里。”
李墨一整个人都不好了。
敢情他刚才一声不吭那么半天,不是在琢磨李墨一,而是在琢磨孔嘉。
现在是什么时候:花前月下!
他俩是什么关系:临时标记了好多次,差一点就永久标记了。
这种时候,聊什么孔嘉!
李墨一想知道杨星河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喜欢什么样的运动,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吃什么,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孔嘉有朱利安替他烦恼。
杨星河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李墨一的忧郁,继续说:“就算是亲生父母,对于不是养在身边的孩子都没这么亲,何况他是……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有矛盾,也许就会说漏嘴。”
李墨一努力憋着酸劲:“如果孔嘉的性格像你一样就好了,坚韧强势,就可以想办法让他稍微有点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