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放松下来的杨星河,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

为了逃出国宾台,他服下了大量的伪装剂,被压制的omega信息素本应该会马上剧烈反扑,但是被冰冷的江水延迟了一段时间,让他误以为后遗症不会再发作。

同时,他的体内还有释放剂,两种药物的叠加效果,几乎要将他体内所有的信息素催发蒸腾出来。

密闭的车里,香醇的烈酒气息浓得散不出去,无孔不入的信息素钻进李墨一的鼻腔,口中,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被信息素的气息浸染。

原本端端正正坐在他身边的杨星河忽然弯下腰,压抑着的喘息声只有一星半点落在他的耳中,被自制力绷紧地最后一丝理智,在那微微的低吟声中,被消磨殆尽。

“你怎么……”李墨一的心脏砰砰直跳,他身体某一个沉睡的地方被omega的信息素唤醒了。

杨星河的身体无法维持坐姿,他的上半身陡然一侧,倒在李墨一的腿上,灼热的呼吸隔着布料,一下一下吹在李墨一的皮肤上,烫得让人心底发抖。

借着路灯的光,李墨一看见杨星河的脸一片潮红,脸上与发梢都被汗水浸透,闪着微光。

他半张着嘴唇,无助地喘息。

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事,应该是在一个非常有气氛的地方发生,有朦胧的月光,有轻柔的音乐,有柔软的床……

然而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在追踪他的人。

在车外,都能听见宪兵队的声音,还有凌晨被扰了清梦的市民在骂骂咧咧。

无论怎么看,时机都不对。

杨星河是一个很能忍的人,就算是伤重濒死,他也能撑着一口气把人从危险中带出来再倒下。

现在不行……不行……自己被抓住不要紧,不能连累了别人。

杨星河昏昏沉沉的大脑将他带回了那段常与死亡相伴的战争岁月。

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似乎老天总是在眷顾着他,无论落入什么糟糕的境地,他总是能走出来。

无论伤得有多重,他都能活下来。

有他在的任务,一定可以完成。

战场是靠绝对实力说话的。

杨星河终于从人人不屑的议长养子,变成了人人喜欢的小星河,刚成年的他自认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可以什么事都自己担着,反正怎么也死不了。

当无数赞誉向他拥来时,只有几个与他朝夕相处的老兵在担心他。

“一个人的好运再多,也终会有用完的那一天。而且,你就算受伤不会死,难道你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