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长袍衣襟一丝不苟的男人宛若一尊石像,立在马厩中央,抿着唇双手捏成拳,青筋暴起,若许月圆能看清他面具之下的狰狞神情,定会被吓得落荒而逃。

可惜她看不到,一双白皙柔软的小手抚上男人的胸膛,“所以我说哥哥你心地过于良善,不知那乱臣贼子的真面目。”

“......”

“哥哥等我准备几日,月底之前与我一同逃走吧。”许月圆祈求道,“我们一起逃去洛阳,再也不回长安城了好不好?”

“私逃出宫是死罪。”萧无烬一字一句。

“哥哥选择留下?可我非走不可。再在萧无烬身边待下去,我肯定会没命。”

男人沉默了。

许月圆一阵心寒,原来是她自作多情,既然伶人哥哥执意如此,那她也无可奈何,松开哥哥的手,“若我逃走,他们一定会四处追捕我,我不想连累哥哥,往后不必再见面,免得惹人注意,我也不会再来马厩。”

话音刚落,始终不动如松的男人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你究竟有几个哥哥?”

“两个。”废物继兄也算一个,“但、”

“另外那人是贺兰晦?”萧无烬追问,虽然贺兰晦追随他多年,忠心不二,可他此刻莫名生出一股股杀了贺兰晦的冲动。

“不是,我有个继兄。但是他是天下第一大烂人,所以我只一个哥哥,就是伶人哥哥你。”许月圆再次热泪盈眶,“可是哥哥不肯跟我走,以后我就举目无亲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