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正好给了方才那个问题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在孤面前,从未有过一句真话。”

似乎被她无声的哭泣惹得没了兴致,萧无烬松开手从踏上起身,大步流星走向了浴房。

唯独留她一人怔怔地躺着,青丝尽数散开,铺陈在歧月色彩斑斓的褥子之上,白皙肌肤如雪般晶莹。几个月沙漠中的行进反而她的容颜绽放得愈加清纯绝美,玉骨冰肌,浑然天成,早已经不是当初在长安城的瘦弱模样。

现在不是哭得时候。

她赤着足跟进了浴房,池子中的水早已经冰凉彻骨,萧无烬闭着双眸,静静地靠坐在池壁边,只去了玄色锦袍,茶白色里衣服一丝不苟地贴合在身上。

她步下浴池,哗啦的水声响起,暴君意识到她的靠近,猛然睁开了双眸。

方才的纠缠似是一场梦,他的眼神清明,毫无半分沉迷。

池中的凉水冻得她浑身颤栗,足腕上还有伤,令她在水中的行进变得尤其艰难,萧无烬就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朝他靠近。

行到中央,她足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了水中。

咳!狠狠呛了一口水,爬起来后不住地咳嗽。

等终于来到暴君面前,她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你真的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救他?”

暴君垂眸看着狼狈不堪的许月圆。这池冷泉并未浇灭他一丝一毫的怒意,甚至是她越努力弥补,他越是愤怒,就只因为她而莫名地愤怒。

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干脆就不答了,只这么看着暴君,鬓发边不停地滴着水珠,双眸红润,看起来楚楚可怜,若换了旁人一定已经将拥她入怀,偏偏萧无烬是个心如铁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