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让人失望了,我失望至极!”陈克复怒喝道。
“首先第四师的一万一千余人马,一支有着数千骑兵的整编师,居然还防不住数千辽人,一个回合,只一个回合就如同那些青楼里的卖肉小娘皮一样,衣衫全褪,完全光着个身子任辽人予取予夺!还有你们这些昔日破军营中跟着我征战数次的精锐士兵们,如今我对你们寄予厚望,将你们一个个破格提拔,授与官职军衔,希望你们能成为新军中的骨干、中流砥柱。可是你们的表现是什么?”
“战斗一起,各自的部下就全都一哄而散,跟一群要被人强暴的娘们一样。而你们这些军官,小到副班长、班长,再到副排长、排长、甚至连长,营长,你们说,你们都是怎么表现的?一个个居然丢下了自己的部队不管,全都提着横刀冲进敌阵,和辽人打的不亦乐乎!还居然边打边招呼以前的同袍旧友,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打的有声有色。我问你们一句,我是让你们到第四师做什么?看看你们的肩膀,那上面挂着的不是黑铁的列兵肩章,那上面挂着的是士官,尉官的军官衔!你们是辽东军最重要的基层军官。不是死士营的敢死队!”
第四师的官兵们围着重步兵旅和重骑兵旅的人马,本来还一个个抱着看戏的心情,准备看重步兵旅和重骑兵旅两支大帅最宝贝的部队挨批。
可是没有想到,最先挨批的反而是他们自己。特别是那些基层的小军官们,他们没有些到今天的勇猛表现不但没有得到半句表扬,反而惹的司令如此生气,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承受着了陈破军的怒火。
“重步兵旅,这是一支承载着我们破军营全体将士们很高希望的部队。为了体现我们的重视,我们没有将这支部队列入任何一个师,而是单独的组成了一个旅。这是一份前所未有的荣誉,五千重步兵旅的将士,自第一次整军之后就没有再拆分重组过。我们只是不断的增加了重步兵旅的人数,提高你们的级别待遇。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来加强你们的重步兵甲,花费巨大的人力财力为你们专门打造出了专用的陌刀。每日,你们吃的是最好的,天天肉食管饱。用的是最好的重步兵甲和专门打造的陌刀。”
“可是,今天的表现我依然要说你们不合格,五千人装备最精良的重步兵战士,对传着七千如同丧家之犬的辽人二线部族私兵,居然打到最后还防守不住。要不是其它部队压上,最后败的就是你们。就这样,你们居然还觉得挺自豪,居然还有脸当着三军将士们的面,在战场之上和兄弟部队们动起手来,为大家表演八千人大群殴?”
李世民现在那腔子年轻人的热血一冷下来,也是后悔的要死。今天本来打得不错,虽然如陈克复所说的,最后他们还是守不住了。但是以五千新兵,和七千余辽人豁出命去了的疯子差不多打了个平手,他已经很自豪了。
如果不是头脑一时发热,他相信他今天的表现一定会受到姐夫的夸奖。毕竟连第四师这支破军营老将张合带的一万多人的整编师都是不堪一击,那么他们以五千战平七千辽人的战绩,就确实是很不错的战绩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相信就算这次不能以这个战绩荣升重步兵旅的旅长,也一定能升为副旅长的,只要再打一两个胜仗,到时升旅长完全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可眼下,自己一时冲动,却把事情完全搞砸了。
“重骑兵旅?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郭孝恪,你出列,告诉大家,你们是什么人组成的?”陈克复对着跪在地上的骑兵旅团长郭孝恪大声喝道。
“回大帅,重步兵旅的前身,是左翊卫的破军营第一团、第二团、第三团及大帅您的亲卫队。后来破军营随大帅划规左备身府,我重骑兵旅的前身正是曾经随着大帅您在新城平原上,以一千重装骑兵而正面冲击了乙支八万骑兵的破骑兵营。这次破军营整编,我们是唯一一支完全由破军营老兵们组成的部队。”
陈克复冷笑几声,“不错,没有把部队的根给丢掉,还记得部队曾经的荣誉!既然你都记得,那你当记得,这支部队曾经是多么的英雄了得。部队初建,以三千训练不足半月的新军,一战新城,三千人而破万众,并且夺下辽东重镇新城!回师辽东,与高句丽大将乙支大战,以一千冲敌八万,虽万险,却无一人退缩。陛下撤军,我破军营以万人独守辽东大营,更是无半人有怯意,且夺下了辽东第一坚城,辽东城。这些,都是破军营的光荣荣耀。”
“如今,所有的荣誉都承载在你们这支部队身上,你们,就代表着多们破军营过往的荣誉。今天,你们为光荣的破军旗抹了黑,你们的行为,彻底的沾污了破军营的旗帜!”
李节站在一旁笑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陈克复的话很重,但是他不认为陈克复真的会怎么处罚这几支队伍。原因无它,眼前这些人都是他的嫡系。除了第四师稍微没有那么亲近外,重步兵旅和重骑兵旅哪一个不是陈克复的心肝宝贝?他就不相信陈克复会重责他们。
如果陈克复到时高高拿起,却又轻轻放下,那陈克复的行为必难服众,军令不一,赏罚不明,以后陈克复肯定要失却很多人心。如果他真的从重责罚了,他相信,这几支人马中肯定也会有人不服气,这样一来,到时他也就能从中下手,说不定还能有所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