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那边的那几千奴隶一样,每日得戴着脚链干最苦最累的活,一个不好,还得挨鞭子,吃不饱,穿不暖。一想到那样的生活,一个个都有种茫然的感觉。不少人向那些奴隶们看去,却发现今天这些奴隶好似全吃错了药一样,兴奋的不得了。而那隋军中的一位铠甲华丽有主将人物,居然反而骑着马走到了那些奴隶的前面。
场中的数千奴隶看到这支隋军中的重要人物过来,一个个也停止了吟唱无衣,全都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人说话。但是那目光中却充满了激动与期盼。
“我知道,你们都是我大隋的将士,是在二征高句丽时不幸被俘的同袍弟兄!”
仅仅一句话,那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却让那些早已经被辽人贵族们鞭子抽的茫然了的俘虏们,心头哽咽。眼前的这一天他们曾经多少次在梦中梦到过啊。到如今,终于成了真吗?
有些年青一点的隋人,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你们受累了!在过去,从陛下到大隋的百姓,都以为你们已经为国捐躯。哪曾知,苍天有眼,蒙陛下保佑,我大隋的众被陷于战阵的将士们还活着。我代表所有大隋的将士们,为你们过去为国挥汗洒血,奋战边疆的功劳表示感谢!”说着陈克复跳下马,向着众奴隶一弯腰。
“我也为过去这一年多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所受到的屈辱,以及心中的委屈,代表着所有大隋的同袍战士们说声对不起!”
又是一个躬后,那些奴隶中也有些人站了出来。
一位年纪约五十岁的男人站了出来,那男人的身体骨架很大,虽然被俘做了奴隶,经受了众多的折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精壮,反而如同一个乡下老头一般,头发都白了一半。
但是当他站出来,用那明亮的眼神看着陈克复的时候,陈克复还是看到了一种熟悉的东西。就是那种将军临战之时的那种眼,这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兵,很有可能是一个军官,而且有可能还是一位级别不低的军官。
“请问你们真的是大隋的军队吗?你是哪位将军?为何我去没有半分印象了?”
张锦跨前一步,正准备向他好好介绍一下自家大帅的功绩,陈克复伸手制止了他。
向前走了几步,陈克复对着那老人行了一个军礼,很郑重地道:“晚辈陈克复字破军,乃是在今年陛下三征高句丽时才从的军,原不过是涿郡一伙长,只因攻辽时有些功绩,后被陛下破格提升为鹰扬郎将。之后,托陛下护佑,晚辈打了几个胜仗,受陛下令组建了破军营,为折冲郎将。”
“在半个多月之前,原楚国公杨素之子,杨玄感和李密起兵造反,陛下率军回师中原平乱。晚辈得陛下之令,命晚辈为左屯卫大将军,以破军营一万精锐骑兵和四十万民夫、辅兵、工匠留守辽东。半月前,我们趁机拿下了早已经被陛下攻残的辽东城。此次晚辈领兵北上,假传辽东城守将荣留王高建武的将领,让他去辽河城伏击我大隋撤退兵马,数日前在金山峡谷击败了渊太祚,得知了上次征辽时,我军居然有六万余将士被辽人俘虏,转为了奴隶。所以此次率兵北上,解救众同袍而来。还不知道前辈身份?”
虽然只是短短的数句话,却也一下子勾勒出了一位伙长成为大将军的历程。一众奴隶本还有些不信,但是看此时陈克复的身后兵马众多,不下二十万这数。而且光是身旁的这些骑兵,以他们的眼光也一下子看出来,都是些精锐骑兵,一时只是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个说话十分礼貌,温文尔雅的年青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