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一排金瓜武士,却是杨暕的人。闻言立马就走了过来,一把将杨立拖到了殿外。没一会就已经听到传来刑仗之声,可是才听的打了几下,却有一名武士走了进来。
“禀奏殿下,那杨立身子太弱,禁不住打,才打了三杖就已经没有气了。”
此话一出,立时殿中群臣震惊。
之前杨暕将杨立拉出去打二十杖,虽然众臣都觉得有些过份。但二十杖总不会死人,众人勉强还能接受。可是眼下三杖就将一名从五品的禁卫将军打死了。这却已经十分明显了,这明显是蓄意谋杀打死了。当年先皇帝杀大将军史万岁之时,就是用的这招。当声杖毙,不过当年却是打了好多杖,可如今才三杖就打死了。这已经不光是谋杀了,而是赤裸裸的威慑了。
骁果军统领杨武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手指着裴蕴,大骂道:“狗贼,你这是蓄意谋杀朝廷命官。”
裴蕴阴阴一笑,“杨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这堂堂金殿之下,岂能容你血口喷了?明明是你家儿子太无用,挂着左备府身的从五品将军职位,可却连三杖都挨不住,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入禁卫军之中的。你如今不好好检讨自身,居然还敢来这诬蔑本官,当直以为本官怕你不成?”
说着裴蕴对着龙椅之中的杨暕一行礼,“禀奏殿下,骁果军统领教子无方,才有先前殿中无礼。如今他儿子体弱挨不住杖责,他却在此金殿之中口喷人,诬蔑本官。本官要在此奏杨武蔑视朝廷,徇私舞弊,让自己那体弱的儿子却窃居禁卫军重要将领之职。还要告他金殿之中,诬蔑大臣之罪,请殿下明察。”
杨暕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既然如此,那么将杨武拉下去,也杖责二十。”
这对主臣一对一喝,却是在演着双簧。刚刚将杨武的儿子打死,眼下又想将杨武也打死,这已经是彻底地杀一儆百。殿中一时震惊无比,刚刚的三杖就打死了一个从五品的郎将,如今杨暕居然还再次下令要将杨武也拉出去杖责,众臣不用猜也知道,一旦让他们把人拉出去后,又会是什么结果。
杨武可不是一个小角色,他可是皇帝身边十分信任的人物。手中更是掌握着骁果军和黑衣铁卫两大皇帝身边最贴身的禁卫。按制,骁果军兵马两万,黑衣铁卫人数虽五千,可却权利极重。论爵位,杨武是国公,论品级,杨武也是从三品的紫袍大臣。他这样不但有实权,且有公爵之位的从三品大臣,连尚书省和吏部都是无权处置,须得由皇帝才能处置。
可是现在,杨暕不过是一亲王,却居然想要将这样一位朝廷重臣公然处死,这不禁让殿中大臣们心感惶然。特别是此时的骁果军和黑衣铁卫的数名高级军官已经站了起来,杨武是他们的上司,如果此时不站出来,还待何时。
一队金殿卫士已经走了进来。
杨武须发皆张,怒发冲冠!
金殿之中大吼一声,“谁敢!”甩开那几名侍卫,杨武瞪着座上的杨暕道:“杨暕小儿,你不过是一浪荡亲王。当年就为皇帝不喜,拘禁宫中,后来更是被远远的贬到辽东之地。就凭你,也想坐上龙椅?休想?按我大隋制,当今天子在位,则可能由他人继位。陛下之后,还有太子殿下,就算太子真的不幸,按制,也还有无德太子之嫡长子继位。今元德太子有了三人,燕王杨倓、越王杨侗,代王杨侑,皆是人中龙凤。尤其是燕王倓,陛下更是十分喜爱,敏慧美姿仪,陛下于诸孙中特所钟爱,常置左右,如今就在太原。如今天子不能理事,按制,当由燕王杨倓听政,百官辅佐,何时又轮到你杨暕小儿。”
“放肆,大胆!”
杨暕怒极,为皇帝不喜,是他平生最大的耻辱。如今被杨武揭出,他不由的恼羞成怒。更何况,杨武居然说如今屁股下的位置应当由燕王来坐也不能给他坐,这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