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图!”
沈落雁转身对着厅侧的参赞军官挥挥手,命令道。
几名文职幕僚赶紧从一大堆舆图中将有关河南的那几张翻出来,七手八脚摆在罗艺面前。这些过去专为大隋军用的地图画得很详细,特别是东都洛阳甚至有专门的一张。其中如洛口仓、偃师、洛河口、百花谷等很小的地方,也都在图上十分清楚的标示着。
“你们看,眼下陈克复已经进入了洛阳,他的河北军则沿着金堤关、虎牢、洛口仓,把洛阳东面的六郡之地全都扫清。但是在洛阳的西面和南面,陈克复虽然击败了李密,却并没有马上派兵马占领。现在这原本李密的数郡之地,却属于三不管之地。为什么?”
“为何?”
“因为河北军兵力不够,从陈克复与李密决战,都只能抽出十万兵马来看,我们就可知道,河北军确实一直兵力不足。而陈克复大胜之后,居然只派了两万兵马南下,你们可知为何?”
“为何?”厅中的不少将领完全被沈落雁牵着走。
沈落雁微微笑了笑,伸出葱白玉指往舆图上一指,那如葱一样玉白的食指在偃师和金墉城两处,如新燕啄泥一般的轻轻点过。
“东都军和王玄应?”辅公祏疑惑地道。
“没错。”
“可是他们早归降了陈克复,如今又还有什么问题?”
“不,现在问题大着呢。”沈落雁如同一个冷静的棋手,正在步下一颗颗妙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苦恼愁思,不由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看着还在云雾中的不少将领,她直接为他们解惑道:“王玄应的江淮军在洛口一战上,其战力可谓是惊才绝艳,估计就是陈破军也都被这支军队惊讶过。不客气地说,李密这次与其说是败在陈克复的手中,还不如说是败在王玄应的江淮军手上。估计也正因此,最后王玄应和他的江淮军,才会被陈克复一直架在火上烤,最后与李密拼了个两败俱伤,便宜了陈克复。”
“但我们要看到的是,王玄应如今虽然只剩下了三万余残兵,而且东都军又背弃王家,转投了陈克复。但王家在河东,却依然有着五个郡。而且,洛阳东面最重要的北邙山及金墉城还在王家的手上。也正因如此,王玄应现在还被留在洛口,而没有被允许返回河东。”
“而且东都军战后也没有返回洛阳,他们也留在战场。”辅公祏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