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传来几声脚步,卫士报道:“大汗,可敦求见。”
“让她进来吧。”统叶护淡淡地道。
窦红线一身突厥女人的传统装束,戴着皮帽,穿着布裙皮靴,手中端着一壶马奶酒走了进来。上前对着统叶护行了一礼,然后为统叶护与谋刺加各倒了一杯马奶酒。
统叶护看也没看窦红线一眼,端起马奶酒轻饮一口,慢声道:“可敦不会专门来为可汗倒酒的吧?如果是这样,那可敦可以回去了。本汗与军师还有事情要计议。”
窦红线微微一笑,统叶护会对她如此反应,她当然明白原因。本来统叶护娶她为可敦,不过是做场戏罢了,目的也不过是向陈克复表明态度。陈克复不肯将义成公主嫁与他,他就娶一个陈克复通缉的叛党为可敦,他这样做,不外乎是想逼迫陈克复,想让陈克复让步罢了。
可结果,陈克复寸步不让,反倒是引得汗国内不少贵族对他此举不满。如今他觉得窦红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因此也就不怎么想理睬这个可敦了。
“大汗有事,我就不多留了。不过走前想要告诉大汗一句话,大汗如此放任肆叶处理乙利的部属,此事并不妥当。虽然是那些人犯军规在先,可别忘记了他们是乙利的部属。如今乙利可汗已死,大汗正是最需要乙利部族继续支持的时候,如果这一刀砍下去,只怕虽能严明军纪,可乙利部却不会再忠心于大汗了。”
统叶护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悦,可并没有出声。
窦红线继续道:“我听说陈破军御下有道,对于那些战败的将领,不但不会严惩,还经常会给予安慰与赏赐,以此大肆收买人心。陈破军当初独闯辽东,短短几年,就将契丹、靺鞨、新罗等国绑上他的战车,他的不少做法值得深究的。”
“难道为了拉拢乙利部的将领,就可以将军法置之不顾了?那如此下去,要是乙利部越加乱来,岂不是要乱套?”统叶护皱眉道。窦红线说得不错,乙利部对他十分重要,虽然他早先划十设来贫弱四可汗的权利,可汗国的传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在汗国的传统中,四可汗分统四边,这是由来已久的传统。乙利可汗所部本就是汗国仅次于他的最大势力,如今乙利身死,他急需他们产的支持。
“这其实很好办。大汗可以将那些人按军法处置。然后厚赏他们的家人部下。再厚赏乙利可汗其余将士,给那些首领俟斤、千夫长,百夫长们赏赐金银美酒,升迁官职,想必他们是不会在意几个旁人的生死的。如此一来,即严明军纪,又收拢了人心,何乐不为?”
窦红线娓娓道来。
统叶护眼前一亮,沉吟了一会后转头向谋刺加道:“叶护,你马上把可敦的提议告诉肆叶,让他依可敦之计而行。”
谋刺加匆匆离去,统叶护起身拿起酒壶给窦红线也倒了一杯马奶酒。
“可敦,对于此战你怎么看?”
“陈朝胜,突厥败。”窦红线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