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世道再怎么变,也不过是这一批人换成了那一批人而已。北陈虽然血洗了那些世族,可是现在不是也有十大元帅,无数将领,总督提督什么的。不过是把太守什么的换了个名字而已。听说现在北陈的长孙氏、李氏、高氏、陈氏、薛氏、陈氏、罗氏等家族一点也不给隋朝时的那些高氏、刘氏、赵氏等家族差。”
“哦!”
坐在对面的那个官职为江西行省都督的男人十分有兴趣的望着谢文东,被他这样看着,谢文东总有种被蛇盯着的感觉。这位据称是管着一省兵马大权,相当于过去总领六郡兵马的大臣的男子也不过三十余岁的样子。长的十分精悍,但是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紫色大疤,让人一望而生畏惧。不过听说这人当初是最早跟着北陈皇帝打天下的大将之一,所以面对着这个江西的都督胡海,他也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回答不好,就会被抓去杀头。
“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很有趣,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小的哪里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一个江夏的朋友说起过的。那人以前是辽王杨暕的幕僚,现在杨暕做了隋国皇帝,占据了巴汉,他也水涨船高,听说现在都当上太守了。”
“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韦德!”
谢文东有些得意的报出这个名字,韦德乃是杨暕的元妃韦氏之弟,喜好渔色,江夏还属于杨暕之时,两人曾经在江夏的青楼中相遇过。两人臭味相投,倒是很快成了酒肉朋友。不过此时说出来,那胡海都督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顿时有种无人欣赏只能自唱自赏的感觉。
一阵有些尴尬的沉默过后,那位有道大疤的都督总算开口说话了。他再不开口,谢文东都快要撑不住了。
“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不,应当是我大陈江西行省都指挥使司有一项重大任务交与你。”
“啊!”谢文东惊讶一声,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谢文东的东家是谢氏,是南陈国大族。而这江西行省,虽然也是在长江以南,而且也归属于陈朝之下,可这陈朝却是北陈。南陈和北陈,可是两个死对头。尽管皇帝是亲生的父子两人,可谁都知道南北陈的关系,现在这北陈要委托给自己一个任务,这事情就有些太奇怪了。
许久之后,谢文东才在数名卫兵的护送下,一路坐着马车从九江城中直接赶到了九江码头的谢家商船上。登上船,他还用力地挥舞了几个胳膊,似乎在挣脱一股束在身上的无形束缚。
商船上的学徒伙计二蛋如以前一般迎上前来,却被满腔喷火的谢文东一脚踹倒差点掉到江里去。好几个水手一起上前来拉开,才把谢文东拉开。
一进舱,谢文东的大儿子,也在船上跟着跑了几年,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副手的谢成笑着道:“父亲,刚才码头有北陈兵过来说,咱们可以出港了。还给了咱们一张文书,以后再进出九江码头都不用再担心检查了。而且连碰到了北陈的长江水师,只要递这文书都可以直接过去的。另外,还有几个人说是江西都指挥使司的,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我们可以去商业街那边进那些只允许北陈商人才可以买卖的许多辽东产的如琉璃杯、琉璃镜,葡萄酒等赚大钱的商品。另外,这里还有一张四海银号的一千两银票!”
“父亲,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诈啊,咱们又不是什么大商号,不过是几条商船而已,他们怎么对咱们一下子这么好了?”
“我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