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到了南京,说明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但是皇帝也不想继续反攻倒算,就留着颐养天年吧。
于是这些人地位尊贵,无所事事,仗着皇家恩荣,和不远处的那些淮盐商人们勾勾搭搭地结成了利益链。既卖给了他们盐引,还成为了他们胡作非为的“烟雾弹”。
不止南京,北京的皇亲贵戚和太监们,因为手握实权,赚的比起南边的亲戚来,是只多不少。
一句“京里有人”,就能打开多少方便之门。
“看看,这些贩卖盐引的勋贵,最低都是子爵。还有伯爵……各地镇守太监也位列其中。这个李太监,可是伺候过宣德帝的老人了。袁指挥使都曾受过他的关照。”
杨休羡指着账本上的那一个个金尊玉贵的名字,痛心疾首地说道,“这些国家的蠹虫。那个太监‘黄仁’不过只是私自逃营,勾结土人,讨好上司罢了。与他们相比,才得了多少好处。”
所谓“国贼”,不过如此。
听说南京兵部至今按兵不动,就是因为兵部和户部还没凑够粮草。
杨休羡随手翻翻,就王员外这些年贿赂这些高管贵戚的银子,加上从他们手里购买盐引所用,七七八八加起来,也够凑上好些了。
“改革盐法,看来势在必行了。”
邱子晋抬起头,严肃地说道。
“这样混乱的‘占窝’,‘占田’,影响的不只是两广。要是任由其流毒下去,将会贻害各个边镇。等我回京之后,我要好好地想一想,写一份折子,上奏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