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州府有资格申请调阅黄册,用来应付诉讼调查之用。但是历年来被批准入岛者寥寥无几,而且费时费力,往往案子都撤了,程序还没有走完。
邱子晋苦涩地趴在桌子,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个蜜饯盒子,拈出一个酸梅,扔进嘴里。顿时酸的脸都扭曲了,看着更加可怜。
八天前,万达飞鸽传书,写了一份感人肺腑的书信,向他亲爱的皇帝姐夫请求得到进入后湖的许可。
今天都九天了,依然没有等到从皇城飞回的信鸽。
邱子晋每天都趴在驿站的窗户边,望眼欲穿地看着天空,路过的飞鸟都几乎被他看得掉下来了。
照理说,这各州府应该存有本州黄册的备份,徽州府的府衙就在歙县县衙隔壁,他们不用这样舍近求远。
但是二十三年前的那场大水,把整个歙县上下都淹得差不多了,州府衙门更因为年久失修,在洪水过境的时候轰然倒塌。如今的徽州府府衙是二十年前新建的。
洪水退去后,官吏们回到衙门抢救财产,好不容易把官印给找出来了,但是各种文书,则基本上十去八、九,想查都无处可查了。
此后,孙县令因为治水有功,被升职到了南京户部。
而当时的知府却被朝廷认为救灾无能,发配去了北边。
谁也想不到,这两位官员最后的下场却是殊途共归,全部客死他乡。
不过只是翻阅档案,也能感受到那场洪灾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