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折子,正确地说,是一封被批驳的折子。
成华十二年,也就是两年前的十二月,这位陈钺上书给朱见深,要求比照前任巡抚彭谊的职权,让他凌驾于都指挥使以上。被朱见深驳斥:“人臣不得专擅威柄,虽有一时假以权宜者,非祖宗旧法也。陈钺欲请敕自都指挥以下,径行执治,是欲专擅威柄邪!所请不允。”(注释1)
“搞了半天,这陈钺并没有辽东卫的总兵权。那他带兵出征,还自封总指挥,岂不是擅自越权?”
万达忧心地问道。
据他对皇帝姐夫的了解,以朱见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任边疆存在一个凌驾于官衙之上的“土皇帝”的存在的。
之前广西那边只是盐商收买知府,就让朱见深勃然大怒。
这九边的情况,比起南方土司来得更加复杂,牵涉到前朝旧恨和边疆稳固。若是任由这个陈钺在这里乱来,岂不是要引火烧身?
虽然万达心里知道,这时候还没有清朝什么事儿,不过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我今天回去之后,就写一封密函,将陈钺冒功,擅权一事,禀告给陛下。让陛下撤了他的巡抚之职,还要回京下狱。”
汪直拍了拍桌子,愤怒地说道。
就在此时,一阵喧闹声从茶楼底下传来。
这茶楼正对着马市的一处围栏,能看到马市的一角。杨休羡走到栏杆边往下张望了一会儿,转身对着万达和邱子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过来看。
下面的人似乎为了马匹的交易起了争执,一个汉人打扮的男人正捏住一个番邦马贩子的衣服,似乎在争辩什么。而那马贩子和他周围两个跟着的人,则仗着人多,将那气势汹汹的汉子推到在地,作势要殴打。
“这怎么行呢?”
汪直见不得仗势欺人,双手扶着栏杆,俯下身子想要斥责他们。
被杨休羡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