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津往后厨的方向看了看,想了一会儿,拉了一条板凳坐了下来,双手环抱在胸前,开始闭目养神。
柜台后面,正在打算盘珠的账房先生和靠在柜台上休息的小二看了,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低下头去,不再多话。
“你会拣鲍螺么?”
进了后厨,两人洗了手,十三娘一把打开柜子,从里面搬出一个陶制的小瓮,斜眼看着万达问道。
“还行吧。”
万达小心翼翼地掀开瓮口上盖着的白布,在看到下面发酵好的酥酪后忍不住说了一声,“好酥酪。”
草原上的奶制品果然胜过京里的。
京里的牛乳太稀,熬不出那么浓厚的酥酪来。
“请问十三娘,你这有蔗霜糖么?”
万达抬头问道,“还有你家熬好的羊脂放在哪里啊?多谢啦。”
十三娘看他问的句句都在点上,知道这个漂亮郎君也是个做菜的行家里手,绝非他刚才所说的“略懂”,不由得再多看了他两眼,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放食材的柜子。
她越看他,就越觉得他唇红齿白,仪表堂堂。
而且对待女子的态度,全然不似草原上的那些莽夫,与中原的寻常男子也不一样,而是彬彬有礼,绝无半点猥琐讨嫌。
十三娘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转身去外头给小羊羔剥皮。
边下刀边往里头望,几滴鲜血飞溅到十三娘洁白的面颊上,她都毫无感觉,依然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万达忙碌的背影。
万达找到要用的食材和工具后,想了想,又从后门出去,在外头的大水缸里凿了一块硕大的干净冰块进来。接着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地表现一番。
“哥哥,你和那马大人,是什么关系?”
万达拿起锉刀,准备先把大冰块给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