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搬走。那天房东去五金楼收租金,我正好在她店里。听到她和房东说,自己再住半个月就走。”
“什么原因,她说了吗?”沈听澜希望是张朋朋在滨海市找到了更加适合自己生活的地方。
“我想想。”楠楠沉思片刻,说,“我记得当时朋朋姐告诉房东,她年纪大了,家里替她相好了亲,她准备回老家嫁人去。”
沈听澜觉得张朋朋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她二十多岁,正是大好的年纪。再者说了,哪有家里人替相亲的道理,这也太荒谬。
“楠楠!”张老三媳妇轻声斥责她,“别乱议论人!”
“没有嘛,我讲的都是实话......”楠楠低下头,一双手抓着衣角,看起来有些委屈。
摊子前还聚着几名八中学生,他们讨论着家长会的事情。正这时候,一个“熟人”朝张老三媳妇的摊子走过来。他垂着脑袋,像一株被阳光暴晒的丝瓜藤,蔫蔫的没什么精神。他也没注意到沈听澜,张口就说:“买点炸串。”
“谢景行,”沈听澜故意对他笑,“我请你。”
谢景行一愣,这才发现沈听澜。他瞧不上他这副“小人得志”模样,像只耀武扬威的白脸狐狸,心里头气不打一处来:“用不着!”
“我也没打算请你,跟你客气客气,别当真。”
谢景行仿佛被石头噎了嗓子:“......你真无聊!”
“啧。”沈听澜又笑,拿钱给楠楠,“我请他。”
谢景行一直对沈听澜怀有警惕,打心底就认定他不是个好东西,怀疑这个小三家的儿子要用糖衣炮弹麻痹自己,好方便以后图谋家产。他扬着张脸,翻个白眼:“怎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沈听澜对谢景行倒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尤其是上次听他哭过一鼻子后,心里多多少少产生了些同病相怜的亲近,总想逗他:“你真是奇怪,我不请客说我无聊,我请客又说我不安好心。”
谢景行本来就没什么心眼,被沈听澜这样一讲,反倒觉得自己不占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听澜瞧谢景行不太高兴,想起那几名学生说的家长会,猜想他是在为这件事情发愁:“我听说你们要开家长会了?”
“要你管!”谢景行如同炸了毛的小野猫,呲着牙,对人发出警告的声音。
沈听澜记得谢景行有一位表哥,看着他笑:“你不想让家长来,可以让你表哥帮帮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回来!”
“又有事?”
“你来我学校门口到底想干嘛?”谢景行狐疑看他。
“来找你麻烦,行了吧?”
“......”谢景行又被噎得说不出话。
沈听澜没再理谢景行,叫了一辆滴滴。他回到一中,正好赶上晚饭时间。
他没去食堂,提着炸串往教学楼下面的小卖部走。一掀门帘,果然就看到江诉声藏在柜台后头吃泡面,香辣牛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