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查出来病因,医生会采取效率最高的治疗方法,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医生出来了。
江向笛才坐下,又忙站起身,不过大约是太紧张了,晃了一下,靳北忙扶住他。
医生说:“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请家属签字。”
薄薄的一张纸,江向笛面上镇定,也没多问,平静的过分,却却连上面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但是他就是知道这份签字背后的意义。
他伸手接过了笔,却发现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都无比困难。
“请您快一些,时间很重要。”
靳北按住了他微抖的手,将笔抽了出来,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我来。”
拿到了签名,医生便离开了。
江向笛反抓住他的手,语气有些严肃:“你签什么名字?你又不是家属,你知不知道……”
靳北打断他:“不成,我便欠你一条命。”
江向笛抬眸看他。
靳总大概是这几日都没好好刮胡子,冒出点点胡子来,却显得很有男儿味儿,寒星般的眸子,一贯的淡漠威势和冷冽气息里,此刻却无比笃定、带着浓烈的偏执。
江向笛原本惊慌失措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放了下来,他捏了捏靳北的手心,觉得只是简单的道谢配不上对方这么郑重的一句话。
他不怀疑靳北是认真的。
故而江向笛低下头,冷静下来的他注意到靳北穿着的医院的病号裤子、以及绑着纱布的双脚配套特制的鞋……竟然还有拐杖。
江向笛吃惊地抬起头:“你在住院?”
靳北摸了摸鼻头,似乎很难提起。
就在这时,江向笛却握住他的手,用力拉着他退后两步,靳北不敢不动,怕扯到他,顺势往前走了两步。
他脚上的伤口因为站立而隐隐作痛,为了避免牵扯,走路方式不太正常。
江向笛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秀气的眉毛皱起来。方才他一心都在病房里的外婆身上,都没有注意身侧的靳北,他说:“脚受伤了?还是腿?”
靳北说:“没注意,脚踩在了玻璃碎片上。”
江向笛显然不太信,茶色眼睛微微睁大。
靳北看见他眼瞳里的自己,又看见对方因为一晚上的压力和惊吓而褪去血色的双唇,此刻也是面色苍白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靳北不敢再刺激对方,他拍了拍江向笛的肩膀,不太会哄人似的,硬邦邦说:“真的没事了。”
他不说,江向笛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带着靳北去旁边坐下了,说:“大总裁将就一下,你需要轮椅吗?”
“……不需要。”靳北说,“你去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