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小鬼。”上杉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与脏兮兮的外表不一样的锐利眼神,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压力。
他静静的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你绝对不可能是源家的后代,毕竟源家在我来到日本之前就已经死绝了,橘家也是,一个都不剩的。”
“关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或者,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源稚女回答说,“自我和哥哥记事开始,我们就在山里面长大。我们的养父是个以收养有钱人家的子女,为他们提供庇护而收取报酬的人,与龙血还有黑道什么的都没有关系,至于告诉我真实身份的人……”
“哥哥国中即将毕业的那一年,橘政宗来到了山里。”源稚女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雾霾,“那时的他大概已经是执行局的局长了,他告诉了我们的身世,并将我们一起带来东京。”
他抬起头,目光透过遮住老街的防水布,看向某处的大厦,然后他喃喃的说:“在那里我知道了蛇岐八家的历史,自己有着何等可怕的血统。最后他留下了哥哥,以影武者的形式将我送回了山里。之后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犬山贺沉默了,作为当时蛇岐八家最有实权的话事人之一,这些事他都不知道。
“不过嘛,橘政宗所说的一切我都不相信,因为他和王将一样,没有一点的实话。”源稚女补充的说,“一个和王将一样从大火之中逃走,乘坐着那艘载着古龙胚胎的列宁号来到日本的人,我不觉得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是为了蛇岐八家。”
他微笑的看向依旧没有说话,但是正以惊讶目光看向他的犬山贺:“橘政宗从来没有向你们说过吧?关于他的过去。”
犬山贺沉默的点点头。
“那么就让我来说说吧。”源稚女找了个椅子坐好,“虽然这也是一个满口没有实话的王将告诉我的,但是至少,还能有点参考的价值……”
……
落下的夕阳打在了源稚生的脸上,让他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红色的法拉利还在公路上疾驰着,失吹樱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落下的夕阳并未对她产生多大的影响。落日的红光打在她素白光滑的脸上,意识还处在模湖中的源稚生才突然的发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失吹樱了。
“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到达了,您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察觉到他醒来的失吹樱说。
“不了,躺得太久可是会丧失警戒的。”揉了揉眉头坐了起来,源稚生看了看后视镜。
一辆悍马车紧紧的跟在法拉利的后面,是被他使唤后又叫上来的乌鸦和夜叉,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车辆了,不过如果真的有有心人跟上来,大概也不会用明显的方式。
他默默的看着窗外,夕阳下的天空算不上有多晴朗,还未完全散去的雨云挡住了落日的余晖。说起来,自从出了东京都之后,天气似乎就没有那么的异常了。
蛇岐八家、勐鬼众、神、卡塞尔……东京就像是一个不断向外扩大的巨大漩涡,不由分说的把所有的东西卷了进来,只有逃离漩涡的中心,他才有那么一瞬间喘息的机会。
“那就先休息一晚吧……”突然的,他开口说,一座依海而建的小城渐渐的映入眼帘。
夜晚,温泉旅馆的客房里,一身浴袍的源稚生端着清酒杯,对着海风海风慢慢的饮下。同样换上浴衣,盘起的头发放下来,气质温婉可人,犹如大和抚子的失吹樱静静的跪坐在一旁,端起酒壶轻轻的为他斟酒。
身后的包厢里传来乌鸦和夜叉醉酒后和陪酒女孩们嬉戏的声音,对于同样忙碌了好几天的他们而言,这可是难得的放松机会。出身市井小巷的他们,可没有源稚生这样对着海小酌的兴致。
海风拂来,有些咸咸的海风中还混有失吹樱身上洗发水的味道,此刻源稚生的心里无比的安静。什么铲除内奸,什么与神对抗、什么清除勐鬼众,都与他无关。
此时正值夏夜,上一次来的时候还很清冷的沙滩热闹了起来,推着推车的小贩在沙滩上立起了炒面还有章鱼烧的招牌,无数男女穿着浴衣或是泳装在沙滩上嬉戏。其中最显眼的,是一群很显眼的俄罗斯人。
据旅馆的老板说,这是一群国外潜水俱乐部会员的集体活动,有很多人看到他们在附近练习过潜水。
只是这样的借口大概只能骗骗普通人,源稚生可是看出来了,这群拿着高浓度伏特加当白水喝的俄罗斯人,手上那怎么看都是握枪的茧子,还有比附近的自卫队和美军驻队还要健硕的体魄……不过这里是热海,既然山上的官邸的主人没有说话,那么他也只能当做没看到。
放松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夜深人静,在所有人的都睡下之后,熟睡中的源稚生像上一次的睁开了眼睛。周围的房间中一个呼吸声顿了一下,随即侧面房间的失吹樱拉开木门,将准备好的正装推出。
“我在他们的夜宵里加了点东西,短时间之内不会醒,不会打扰到少主您。”像是一直没有睡下她为源稚生宽衣解带,像平常那样的换上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