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永乐七年的汉王朱高熙,可以说是处在整个人生当中最风光得意的时候,不但风华正茂,年轻气盛,似乎距离当上太子大位,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哈哈,朱老弟,本王这厢有礼了,咦,这个小孩是谁家的孩子,看模样只有5,6岁,呵,莫不是兄弟你养在外室的亲生儿子,哈哈。”

这朱高熙走下来的第一句话,就听得让人格外刺耳,张灏勃然大怒的同时,心里不由的更加叹息,果然是历史上有名的‘刘阿斗’,守着个体弱多病的哥哥,手中掌握着将近十万兵马,朝中党羽遍布京城,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愣是没有撼动太子位置分毫,最终连赶去京城报丧的侄子,在提前得到消息的同时,派出去的刺客都跟过家家一样,没有伤到人家一根汗毛,还被几万大军就吓得出城投降,窝囊至此,也算是一代废物了。

身后跟着的几位华服中年人,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听到汉王的话,都皱起眉头,倒是那群豪门子弟,一个个嘻嘻哈哈的笑出声来,尤其是张灏见过一面的淇国公嫡子邱义,不怀好意的笑道:“模样不像,简直是两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会是哪个奸夫的种吧,呵呵。”

朱勇至此再也忍耐不住,暴喝道:“邱义你个龟儿子,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一刀斩了你。”

“哼,朱勇,如今你不过是个空头国公,还吓不住本公子,我爹如今可正统帅十万铁骑出边北伐,乃是大明朝皇帝陛下手下头号大将,要是你老子还建在的话,本公子到让你几分,现如今嘛,嘿嘿。”

连续给气的差点吐血,张灏倒不是大怒之下被憋屈的,而是又看到一个天大的草包,在自己面前狗仗人势,一个活生生的二世祖,张口我爹,闭口你老子的,怎么今日就遇见如此两个极品。

小手使劲捏了下兄长厚实的手掌,顿时惹得朱勇朝他看来,这汉王在此,朱勇知道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只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恶狠狠的盯着那邱义,这位哥哥到底是谋略不足,张灏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张灏上前一步,当先施礼,然后站起身子,冷冰冰的问道:“汉王殿下,我父亲是英国公张辅,我要你和后面的那个纨绔子弟,马上向我道歉,不然,现在我就赶去面见圣上,当面参你们一本,我倒要看看,谁敢诋毁我故去的祖父,供奉在太祖庙中的张玉老王爷。”

对付这些人,张灏只得同样抬出长辈来,毕竟此时他才只有8岁,一个孩子,打又打不过,身上也没有官职,甚至连个爵位都没有,更谈不上曾做过什么让人肃然起敬的事迹,手里没钱没势力,不过对付纨绔子弟的最好方法,就是以家世去硬压对方。

“英国公?”

“原来是老张家的人,嘶……”

这下后面的那群豪门子弟一个个抽气不止,邱义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老爹除了年纪,资历比人家老子大以外,论战功,爵位可是都差了一筹,不过一想到如今大家的老子都是平起平坐,顿时放下心来,站在那摇摇晃晃,勉强把身体站直,推来一直搂着的美女,嘿嘿的冷笑。

汉王朱高熙脸上却闪过懊恼的神色,不停的暗骂自己糊涂,这朱张两家交情莫逆,早就该想到,这孩子是张辅的儿子,此时这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下得了台。

不由得眼神朝一边看去,神色哀求的瞅着一个中年人,那人笑了笑,阴鸷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笑道:“所谓不知者不怪嘛,张小公爷,还请息怒,本就是年轻人互相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你还是个孩子,这里按辈分,人人可都是你的兄长叔伯。”

感觉到手掌一紧,张灏没有抬头观察朱勇的表情变化,就知道这位说话的男子,其身份肯定非同小可,看其人观其行,此人气度雍容,但眉目间有些透着阴狠,典型的间断眉,三角眼,整个人的气势更是阴沉难测,尤其是他一说话,这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许多,阴森森的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