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躲在大帐外的朱瞻基和太监们,一个个都听得呆了,不禁昏头昏脑的面面相视,震惊之极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任是谁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连爷俩都叫出来了,那可是一国之君啊,竟然就跟个孩子似的,陪着另一个孩子斗气,这,这成何体统,只听的朱瞻基苦笑不已,太监们都两眼发直,一个个的痴呆了。

还保留着武将做派的朱棣,不但不生气,反而兴致昂扬的挽起袖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御座上,冷哼道:“朕的儿子富有四海,多娶几个美人又算得什么,凭着他的才学,定能让你姐姐一见倾心。”

张灏疑惑的扭头看着皇帝,纳闷的问道:“那干嘛非要娶我姐姐,以太子的才学,满大街的走一圈,谁看上他,自去嫁给他不就结了,大家你情我愿的,那岂不是人人皆大欢喜。”

差点被这句话给呛着,险些大咳不止,哭笑不得的指着张灏,朱棣笑骂道:“你这个孩子就该把那舌头给割了,连太子都敢编排,那好,让你姐姐嫁给汉王如何?那每天都可以骑马闲逛,不会闷了吧。”

吓了一跳,张灏差点没跳起来,嫁给朱高熙还不如嫁给太子朱高炽呢,起码那朱高炽为人善良,对姐姐能好点,就算是活不过几年,起码姐姐能一生平安,而嫁给朱高熙,顶多多活个两年,就得跟着那个混蛋一起玩完。

遂叹了口气,轻声道:“伯伯,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姐姐有意中人了,堂堂国公家的小姐,也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您儿子们之间的事,我老张家也不参与,您就别逼着我爹表态了,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我张家只听您的,什么太子,汉王的,爱谁谁。”

帐外的朱瞻基好悬没口吐鲜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人也敢出口,顿时心脏怦怦乱跳,双眼一瞪,低声道:“都给本王滚。”

那些太监此时全都惊骇欲绝,巴不得赶紧走开,这立储之事,哪是他们敢偷听的,顿时掩面疾走,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瞻基赶紧又把头贴在帐幔上,心跳越发急促,这关系到父亲生死的大事,如何能不让他手足无措,只希望能听到最让他期望的答案。

而大帐之中,朱棣反而没有大怒,一脸笑意的问道:“这算是你父亲的表态?”

不敢丝毫犹豫,这生死一瞬间,就看张灏如何回答了,想都没想,气势冲天,大表忠心的叫道:“那是当然,我父亲说过,皇上正值壮年,还能做几十年的皇帝,做臣子的只要效忠于陛下就可,怎能不忠不义,蛇鼠两端,为人臣子,当心无杂念,一心一意的侍奉皇上即可,至于什么太子汉王,那不是我张家该操心的,今后谁是太子,那只能是由皇上说的算,谁若敢蠢蠢欲动,想趁机浑水摸鱼,哼哼。”

张灏很有气势的走了两步,小手一挥,大喊道:“那就休怪我英国公无情了,圣上意志所在,即我张辅刀锋所向。”

看着小小孩儿一副忠义满腔,忠心耿耿,不可一世的可恶模样,朱棣顿时大笑,笑得连指向张灏的手,都颤抖不已,大声笑骂道:“赶紧给我滚,你这个小坏蛋,你爹怎能说出这番无耻之极的话,肯定是你在胡说八道,哈哈,朕都快被你笑死了,给我滚吧。”

大笑之下,连我说出来了,可见此时的朱棣是多么开心,多么失态,吓得张灏赶紧抱头鼠窜,这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是祖宗保佑了,至于姐姐之事,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看到张灏跑到帐篷口,朱棣想起什么似的,暴喝道:“你脖子上的玉佩,给朕小心保管好了,要是敢弄丢的话,就算是你爹亲自求情,朕也得把你千刀万剐。”

啊!张灏愣住了,这脖子上的玉佩,可是救了他一命,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啊,怎么皇帝连这个也知道,也顾不得逃出去,迷茫的回身,下意识的问道:“皇上,您怎么知道我有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