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这是诚心想逼咱们走呢,张嫂子,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兵来将挡,咱娘们几时怕过谁来,干就干,今晚就让她们见识下,什么才是大四喜的威风。”
只见那生就一双丹凤眼,神态间顾盼自威的朱氏大笑着走进,身边走着一位年约三十岁许,长相标致,一身绫罗绸缎,珠翠满头的美妇。两人同是身段修长,脸如那三月桃花,举止间天生的一派风流妩媚,更是隐隐间透着精明干练,看的周姑奶奶心中暗赞。
这心中有了好感,也知道她俩都是在园子中大有地位的妇人,那朱氏就不消说了,如今可是管着家的大奶奶,听说自从大小姐嫁人之后,灏二爷生怕累着母亲,兼且和成国公朱家交情莫逆,连带着对这个嫂子也是信任有加,一进门就把管家大权完全托付,使得这位庶出的奶奶顷刻间名声大噪,成为张府炙手可热的内宅第一人。
对于那位什么张家嫂子只是略有耳闻,好像是灏哥的一个心腹,这可也已经是不得了,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心中所想,这脸上不仅堆起笑脸。
这二人一番毫不示弱的话,可顿时气的女眷们纷纷笑骂,一时间惹得场面火爆,大有马上拼酒的架势,可几个大丫鬟却有些退缩,不禁大感为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心里可清楚,这两位都是千杯不醉之人,往日也不知灌翻了多少不知底细的可怜人。
老祖宗兀自笑着指着她俩,脸上露出藏不住的喜色,只看得几个姨娘心中不是滋味,好在大家出身不一样,所处的环境也不同,倒也没什么可嫉妒的。
“快,快,灌她们的酒,这时候可不能心软,紫莺紫玉,快把那酒碗扔给她俩,要是敢不喝的话,哼哼,大家一起上前就往那脖子里灌,今日定不能轻饶她们。”
看着老祖宗兴高采烈的模样,身边的王氏和赵氏相视一笑,笑吟吟的自干一杯,只是那赵氏脸上却闪过一丝不高兴,心里越发不待见这位能干又会奉承的儿媳妇。
原来随着长子张睿成亲,张灏当下就做主分了家,除了好生照顾二房给多分了几处田产店铺外,又额外拨过去二十万两白银,其实也不是张灏心狠,实在是他叔叔张回越来越忍受不了哥哥一家子飞黄腾达,老是觉得自己是在寄人篱下,被下人们深深的看不起。
就这样,虽然大家依然住在一起,可是生活方面却各过个的,如此一来,二房倒也乐得自在,反正真到了用钱的时候,难道那边还能不管吗?这小算盘人人会打,明面上的人情往来,各项大的支出还是由长房来出,这二房张回夫妻俩天天偷着直乐,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地。
可是随着儿媳妇朱氏嫁过来,这成了婆婆的赵氏原本就是普通人家出身,这些年又一直深居简出,免不了依然是眼界底,心眼窄,也学着人家婆婆的样儿,开始百般刁难起儿媳妇来,家中大权更是不让朱氏沾手。
可谁成想,这朱氏别看她只是个庶出,可架不住人家天生贵气,原来那成国公府上人口单薄,故去的大将军朱能身边只有一妻一妾,更巧的就是那妻妾还是亲表姐妹,这娥皇女英的故事可真真的发生在大明朝。
如此一来,可想而知朱氏在家中的地位,真是老姐俩含在口里怕化着,爹爹弟弟恨不得捧在手里怕摔着,竟然完完全全的一位掌上明珠,之所以挑中张睿当个女婿。一来是看中张家乃是朱家的生死之交,不怕女儿嫁过去会受到委屈,彼此身份地位也刚刚好。
二来就是看中张睿性格老实,虽说人稍显油滑了些,不过长相一表人才,处世周到老练,想必也是个有担当的爷们,其实真正相中的还是二爷张灏,只可惜天意弄人,人家年纪太小,至于爵位什么的反而不太在意,毕竟那张睿乃是张家的长子长孙,将来做个大官还是可以预期的,未必就不能得到什么封赏,何况如今大小也有个云骑尉的爵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