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深深叹息,李氏终于证实了孩子们的深意,她为人既然应承,那就绝不会半途而废,心中暗下决心,这诗社一定要尽全力操持,一定要对得起孩子们的恩情。
身后两位年纪大约二十左右的丫鬟,闻言又惊又喜,其实她们都以嫁人,夫家都是张家世代下人,李氏每月得侄儿一份钱粮,又有那边府上的一份月钱,在豪门看似落魄,实则养活十几个下人绰绰有余,主人善待婢女,她们自是不舍得离去,兼之伺候的又是寡妇,也无所谓必须得处子之身了。
婶子李氏并未询问执事的月俸多少,大家默契的也未说出,即使在愚钝之人都清楚,以英国公府的赫赫权势,小小诗社得大奶奶和灏二爷的资助,想资金短缺都得难上加难。
又说笑一番,眼看时辰不早,丫鬟们上前劝告,姑娘们只得依依不舍的一同离去,相约明日集会,好生共襄盛举。
不提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张灏正头疼晚上周氏过来,想着如何解释一番,赶巧周氏吩咐一个胖丫鬟过来传话,说张林家的老太太毙了,那边府上正急着替张林说亲呢,这丧事得隐瞒几天,不然就得耽误张林的成亲大事了。
张灏了然,心想张林如今都快二十五岁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未成婚的,已经是罕见之极了,哪怕为老人家守孝一年,也得耽误很多事的,这官员不成家,连带着升迁都成了阻碍,难怪他家心急如焚,连丧事都敢隐瞒不说。
既然张林怎么说都是出自自己门下,按理应该过府看望,张灏先跟沐姐姐说了下,随即回院子里换上一身庄重些的衣衫,他行事小心谨慎,即使再晚出门,都要带上至少十名亲随护卫。
策马出府,此时已是午夜,街上空无一人,除了四处巡夜的各府下人更夫外,唯有靠天上月光指引道路。
不想惊扰族人,张灏耐着性子放缓马速,十几个值夜的亲随人人精神抖擞,好不容易盼上一回晚上出来,哪个不卖力表现?
不过到底京城治安良好,二爷出来又不是寻衅滋事的,平日又没什么仇家,哪会有想象中的大场面?
赶到不远处的张家,张灏抬头一看,果然是秘而不宣,除了红灯笼全都撤下之外,表面上看不出一丝异状。
早有张家下人出来迎接,一抬头,见来的竟然是灏二爷,吓得几个下人急忙跪倒磕头。
“行了,不要嚷嚷,头前带路,你家少爷没睡觉吧?”
一位管事身份的下人,抬头苦笑道:“回二爷,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睡啊,小的这就带路。”
张灏回头挥了下手,暗中伸出两根指头,亲随立时心领神会,除了两个年轻武士跟着进去外,其他人散在四周,并未进府休息。
下人们闹得一头雾水,哪敢出声询问,再说老太太毙了,也没旁的心思顾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