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香心中一惊,忙自己照着镜子仔细端量,果然见自己眼眸柔情似水,双颊粉红娇艳,整个人都变得温婉,哪还有平日大奶奶凤目含威,顾盼间意兴昂扬的威风模样,吓得急忙双手捂脸,怒道:“都怪那小冤家,这不是不打自招,承认我在养小叔子嘛!”
身后的周太太早就笑的花枝乱颤,总算出了一口被连续挤兑的怨气,幸灾乐祸的道:“昨夜还哭喊着讨饶,说什么你家睿大爷不中用,在小叔子身上方体会到做女人的痛快滋味,我看八成是身子满足,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干娘,这如何是好,哎呀!”
任凭朱元香机智百变,此时也没了主意,这成熟妇人被雨露滋润后的一脸满足,哪里能瞒得过有心人?再说丈夫不在家,更是百口莫辩了。
“去洗个冷水脸敷一敷面,把这一堆首饰都统统摘了,就套上一条白颜色的抹额,不涂脂粉,就推说中了风寒身子不舒服,想必能瞒得过人去。”周太太笑着指点明路。
朱元香大喜,连声道好,当下吩咐丫鬟端上来盆井水,洗掉一身铅华,素面朝天的换上一身色泽淡雅,样式简单的素服,大异她平时大红大绿,奢华富贵的装扮。
收拾利索,又仔细看了半天,觉得没有什么破绽,两人这才结伴出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丫鬟婆子,一路直接沿着长廊,直奔对面老爷妇人的院子。
如今张家的园中园属于禁地,其它地方就相应不在严禁男人进入,今日又是老爷张辅的寿日,早就有自家亲戚过来请安祝寿。
内宅外宅都是人满为患,张家族人这些年开枝散叶,人口日渐繁茂,加上其她姻亲等不相干的,没人能清楚到底有多少房亲戚。
难得一大家子的爷们汇聚一堂,二老爷张回带着几个儿子,其它族中的堂兄弟和一干小一辈,按照各自身份坐在正厅内,整个院子张灯结彩,无数下人不时鱼贯而入,给老爷张辅磕头祝寿。
所到之处,无不备受瞩目,朱元香一脸喜气,端庄的莲步依依,凤目环视一圈,乖巧的上前道个万福,脆生生的道:“媳妇给老爷贺寿,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端坐主位的英国公张辅一扫在朝堂中沉默寡言的做派,和对面大太太王氏相视一笑,温和的笑道:“好了,今日要辛苦你了,自去忙你的,不用守在这里站规矩。”
“是。”朱元香含笑应承,盈盈走向面无表情的二老爷张回,轻轻施礼后略微说了几句话,又去隔壁屋子给二太太赵氏等众位姨娘见礼,一大屋子的女眷,香衣倩影,绫罗富贵的迷花了人眼,亏她记性极好,竟没一个认错的。
那边周太太自然不用上前施礼,反而张辅夫妇起身相迎,这位昔日落魄而来的美妇,如今容光焕发,姿容娇艳好似少女,比之亲姐姐赵氏年轻了何止十岁,惹得其他人私下里暗暗称奇。
不时有人询问灏二爷人在哪里?大太太王氏笑道:“一大早就带着媳妇们过来了,陪着说了会话,嫌咱们这里人多气闷,都去了老祖宗那里。”
“哼!人家堂堂国公爷,哪还会当顽童一样对待,不敢指望了。”张辅做作不满的叹息,但表情上的骄傲那是绝对瞒不过人的,自己儿子荣耀显贵,自然老子脸上光彩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