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顺便去张宝屋里坐坐,看看那两个浪蹄子还在不在。”关氏顿时想起潘秀莲来,一丝阴霾又一次升起。
不提两女去老祖宗那边,单说张林在外宅写完一张字据交给管家,兴高采烈的捧着五百两银子出来,也就是周氏和大奶奶朱元香都不在家,才使得他仅仅花了二两银子,就从后门溜了进去。
巷子里守着一辆马车,张林走上前去,那驾车的小厮急忙跑过来,帮着把一大包的银子放置好。
张林回头瞅了眼国公府的朱红色后门,冷笑道:“这女人倒也好骗,一会拿四十两银子送给那家人,有了这四百两银子,不愁将来不把宅子赎回来。”
跳上马车缓缓起行,沿着街道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繁华街道,停靠在临街一家酒楼前,牌匾上面写着十里香三个大字。
吩咐小厮赶过去送银子,张林一番话其实半真半假,那官司还真是有这么一件事,只不过把四十两银子夸大成了五百两。
身败名裂的张林早就不指望重返官场,兼且那勾搭的弟妹又跟人跑了,这些日子自暴自弃的流连青楼楚馆,酒坊赌场,把个家中积蓄挥霍一空,直到连宅子都抵债时,这才如梦方醒。
早期他还指望勾搭朱元香,却不知差点因此丧命,一连多日进不去张府,后来就渐渐死了这条心,还好张灏时不时的命人接济他几十两银子,倒也不怨恨张家无情。
怀里抱着沉甸甸的四百多两银子,张林兴冲冲的抬脚进了酒楼,径直朝二楼走去,等来到一个雅间,喊道:“开门,老子回来了。”
咯吱一声,木门被人推来,现出一位一身黑衣的俊朗青年,淡淡的道:“少爷还在,张爷请进。”
有些忌惮这位身怀绝技的高手,张林脸上堆起笑脸,笑道:“哎呦,不知是萧兄弟开门,抱歉,抱歉。”
闪身放人进来,这黑衣青年名叫萧逸,乃是徐谦最倚重的护卫,当年还险些杀了西门荣轩,后来张灏设计铲除了另一位高手,这些年一直没有机会寻他复仇,那屋里的少爷自然就是徐谦了。
前年因为太子朱瞻基被雷火烧死,北京城的一干大小官员,全都被革职永不录用,当了巡抚的徐谦也因此被贬为庶民,这些年一直郁郁寡欢,这些日子偶然间遇到落魄的张林,两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又同是不得志的天涯沦落人,彼此很快就凑到了一块。
当年的一段恩恩怨怨,很自然的被张林选择暂且忘记,实则他一心想要报复徐谦,要不是因为对方揭发自己,哪里会被当时还是太子的朱高炽扫地出门。
坐在八仙桌后主位的徐谦含笑站起,笑道:“看来张兄果真借来了本钱,加上先前的一千两银子,足够了。”
把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张林点头道:“就按照原先的协议,我和徐兄一人四成股份,那两成都算给郭兄,不过这燕子楼,到底能否如你所说,赚得大笔的真金白银,毕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