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要你们父子为敌,只要你立下毒誓,一等将来皇儿能够君临天下的时候,就与哀家一同自尽,或者等你今后有了儿子,就把他们送到宫里,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妇人之心,谁让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孩子,还是哀家现在的男人。”

“自是可以,自尽就算了,等有了儿子,就送孩子进宫和皇族子弟一同念书。”

没有想到张太后会设计出质子的计策,张灏有些哭笑不得,此种拿儿子当成人质的下策,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年代不同,身份不同,环境不同,看来不是张太后糊涂,而是在寻求一种心灵上的宽慰。

张太后泪痕犹在,水中的玉手却开始加快速度,轻声道:“哀家其实也不想你和锦衣卫沾染上任何关系,不过现在除了身边的几位宦官,想不出谁人值得信任,你能为婶婶推荐一位人选吗?”

抬起湿漉漉的大手,在张太后滑如凝脂的玉背上慢慢摩挲,张灏一时间竟有一种身为帝王的美妙感觉,这对朝廷重要的官职任意挥斥方遒,这就是所谓的指点江山吧?

心中轻轻一叹,张灏柔声道:“侄儿只是一位臣子,不敢干涉朝廷官员的人选任用,一切都听从婶婶的吩咐,不过要是您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妨把锦衣卫一分为二,设立南北两个衙门,彼此监督制衡,在设立一个专门的监视衙门,没有任何差事,唯一的作用就是监察锦衣卫和大理寺,不然早晚还会出现私下缉捕大臣的荒唐事。”

完全凭借着良心说话,张灏懒得干涉明朝的任何事,扭转乾坤非人力可为,同样的,即使你拥有远远超越此时代的经验见识,没有全民普及教育和资本主义的完全萌发以及近代文明的诞生,恐怕你就是站在流民面前讲上三天三夜的大道理,估计人家只把你当成神经病,皇权在这个年代,基本和泰山一样不可动摇。

“嗯,哀家会把你的建言说给大臣们听,这些政事本不是妇道人家可以干涉的,不过,这锦衣卫绝不能裁撤,唉!”

张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锦衣卫的是是非非,其实任何人都能看的明白,对于要保住身家性命的朱家来说,必须要依赖这黑暗衙门监视天下,属于必不可少的统治工具。

“你虽然少年得志,但一直没有真正的当过官,年纪小,资历短,还是先继续担任锦衣卫的指挥使吧,等再过上几年,从文从武都随你,不过婶婶还是希望你做一名大将军。”

峰回路转,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看来又要落在自己的脑袋上,张灏苦笑着默默点头,却有些担心的道:“婶婶的心情我懂,可惜朝中诸位大人,不会赞叹吧?”

锦衣卫自从明朝立国之初,就成为悬在文武百官头上的一柄利剑,因此而被抄家灭族的大臣武将不计其数,以前有强势帝王在位,无人敢对指挥使的人选说三道四,但如今不同了,皇帝年少,恐怕谁都不想类似张灏这种强势和蛮不讲理的人物站出来,那样势必又使得锦衣卫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阎王殿。

一声冷哼,张太后冷笑道:“由不得他们,锦衣卫一直是帝王亲自选派勋贵子弟担任要职,今次也一样,不过为了大局着想,还得由你出面解释清楚。”

张灏立时苦笑,看来这烫手山芋是必须要拿手兜住了,至于自己将来的下场,倒要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见这小恶人终于郑重承诺,惹得张太后欢喜无限,她这些日子都在冥思苦想,最信赖的英国公张辅年富力强,可以为自己掌控军队,那他儿子则不能执掌军权,锦衣卫指挥使的要职,也只能让他暂时做几年,一等有了真正的合适人选,就放他做一名武将,好生的在各地磨练几年,为了将来承继他父亲的官职做些准备。

“好了,既然商议妥当,那哀家就要先给你一些甜头尝。”温柔一笑,风韵犹存的太后早就动了情,素手遥遥一指寂静无声的对面,眯着凤目,柔声道:“不要说话,哀家唤她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