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反问道:“这话本一波三折,却被臣妾念得平淡无波,不无趣么?”
“不无趣,诚如子熙所言,子熙这话本念得远非声情并茂,但子熙又非说书先生,且并无这方面的长材,孤知晓子熙已尽力了。”裴玉质脑中灵光一现,“子熙适才之所以问我,我若是林家小姐,会如何对待那书生,莫不是将自己与那书生相较了?”
素和熙面色微变,故作镇静地道:“臣妾曾想强/暴夫君,自然与那书生乃是同类,为何不可与其相较?”
“孤已答应与子熙交/欢了,子熙何必如此贬低自己?”裴玉质叹了口气,定是他百般不情愿的缘故,以致于素和熙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夫君并非心甘情愿,纯粹是因为臣妾与夫君成亲了,迫不得已,才答应与臣妾交/欢。”素和熙原本仅想糟蹋裴玉质,最好令裴玉质痛不欲生,而今却舍不得勉强裴玉质分毫。
或许……或许……他……他已对裴玉质动了情?
绝无可能,裴玉质乃是庆平帝的庶长子,他的母国因庆平帝而生灵涂炭;他的阿兄因庆平帝而难产身亡;他的侄子因庆平帝而未见过一日人世的繁华;他的阿兄与侄子甚至还因庆平帝被悬于城上,供人观赏;他自己亦因庆平帝被迫来了这吟月和亲,更是被庆平帝逼着身穿凤冠霞帔,扮作女子,当着诸人之面觐见、拜堂,连素日都不得不身穿女装。他想必已然成了这吟月,乃至这天下的笑柄。
他怎可对罪魁祸首之子动情?
裴玉质眼见素和熙的神态从柔软变得冷硬,一把握住了素和熙的右手,紧张地道:“子熙莫要不快,你若想与孤交/欢,孤定不会拒绝你。”
素和熙一寸又一寸地抽出了自己的右手,面无表情地道:“不必了,你不必勉强自己。”
“孤……”来到这个世界前,裴玉质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心悦于任何人,自是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与师兄交/欢,他其实并非心甘情愿,他确实在勉强自己。
“孤……”他咬了咬唇瓣,“孤……”
他连向师兄许诺自己终有一日会心甘情愿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