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送入大理寺,交由孔大人审理了,据闻并无进展。至于当时剩下的碧螺春与桃花酥,本宫皆教人试过毒了,试毒者并无异样。”严皇后拨了一颗佛珠,“玉质,琼文大抵不是在本宫宫中被下毒的,你且再查查别处吧。”
教人试毒……
裴玉质思及裴琼文浑身溃烂的惨状,直觉得严皇后是在草菅人命。
显然于严皇后而言,宫人的性命根本不是性命。
他阖了阖眼,发问道:“母后可否下一道口谕,让孤见一见琼文的两名近侍以及上碧螺春与桃花酥的侍女?”
“可。”严皇后又拨了一颗佛珠,“今日天色已晚,本宫明日便命人传口谕予孔攸。”
“多谢母后。”裴玉质站起身来,“儿臣自当尽力而为,儿臣与子熙不便打搅母后,这便退下了。”
“儿臣告辞。”素和熙言罢,与裴玉质一道出去了。
裴玉质从无建树,其人资质平平,应当是随了死去的生母,生着一副好相貌,但除了相貌,便一无所长。
严皇后直觉得这裴玉质甚是碍眼,若无裴玉质,她的琼文便是嫡长子,被册封为太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了这裴玉质从中作梗,太子之位才会空虚至今。
倘使琼文被册封为太子,或许便不会无辜丧命了。
不对,倘使琼文被册封为太子,更有可能无辜丧命。
纵然饮真凶的血,吃真凶的肉,亦不能缓解她失去心头肉的痛苦。
那厢,裴玉质与素和熙回到了白玉宫。
裴玉质先去瞧了那灰鼠,灰鼠依旧活蹦乱跳着。
其后,他将灰鼠放于桌案之上,自去沐浴了。
沐浴过后,他上了床榻,思考着裴琼文一案。
待素和熙沐浴过后,他朝着素和熙道:“今夜,子熙可愿与孤同枕共眠?”
素和熙拒绝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