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打断道:“本宫必须为玉质绝了后患。”
话音未及落地,他已抽出了剑来,剑光如雪,裴瑾嘉不及反抗,已被他削去了头颅。
裴瑾嘉的头颅落地的同时,他猝然吐出了血来。
诚如他所言,沙场之上,受伤乃是家常便饭,但他未曾命随军的大夫疗伤,而是任凭伤势恶化,现下他一身的外伤早已溃烂,内伤更是已蔓延至五脏六腑。
不过能支撑到见裴玉质最后一面,他已知足了。
他瞥了眼两具尸身,随即抹去唇边的猩红,手一松,弃剑而去。
尚未抵达勤政殿,他已远远地瞧见了裴玉质。
裴玉质欢呼雀跃,直直地冲入了素和熙怀中。
岂料,素和熙的身体晃了晃,竟然摔倒了,他亦连带着摔倒了。
素和熙生怕摔疼了裴玉质,本能地用身体护住了裴玉质,须臾,端详着裴玉质,一字一顿地道:“玉质,孤并非健全的天乾,与你并不相配,非但散发不了信香,无法与你信香交融,亦不能教你怀上身孕,待孤死……”
裴玉质未料到自己竟是乐极生悲,扬声道:“传太医!”
“不必传太医,太医无用。”素和熙接着道,“待孤死后,玉质另择合意的天乾封作皇后吧,望玉质与继后举案齐眉,儿女绕膝。”
“朕不要继后,子熙不许死!”裴玉质眼泪婆娑,几乎看不清素和熙的模样了。
素和熙平静地道:“孤尚有四件事要说与玉质听:其一,孤适才诛杀了严太后与裴瑾嘉,其他严家人的所作所为孤已调查仔细了,所有把柄皆放于勤政殿的暗格内,待玉质的羽翼再丰满些,可将他们一一收拾了;其二,待孤死后,玉质切记要将孤定罪为乱臣贼子,孤诛杀严太后与裴瑾嘉一事与玉质无关;其三,玉质万一有难,可求助于父皇,但父皇老奸巨猾,不可全信,玉质须得多加防备;其四……能与玉质成亲,孤很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