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被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糟蹋,他想再见素和熙一面。
可惜,这显然是妄想。
不知多久以后,殿门再度被叩响了。
严太后与裴瑾嘉被素和熙所杀一事曝光了,参加凯旋宴的严家人正向他发难。
他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他只知晓他的子熙过世了。
他沉默不语地望着素和熙,忽而一笑:“多谢子熙为我铲除祸端。”
又不知多久以后,夜幕降下了。
他被拢在了晦暗中,举目四顾,处处无光。
他将素和熙抱紧了些,撒娇道:“师兄,我怕黑。”
幼时,他确实怕黑,但他从未对师兄提及过。
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受,更不擅长争取自己想要的人事物。
“师兄,别理那些师兄弟好不好?师尊仅有师兄与我两个关门弟子,我才是你最嫡亲的师弟。”这是他第一次向师兄表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是师兄听不见了。
师兄如果能听见,是否会痛斥他小鸡肚肠,教育他门中的师兄弟皆是他最嫡亲的师兄弟?
应当会吧?
尽管这个世界的师兄告诉过他,自与他成亲起,他便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
但原本世界的师兄待所有的师兄弟都很好,他不过是其中之一,且是最不讨喜的那一个,当然不可能是特别的那一个。
倘使师兄知晓,保护他的下场是被肢解,必然会选择放弃他吧?反正他仅仅是师兄弟之一。
师兄便不该保护他,他不值得师兄付出良多。
除却一张惹祸的皮囊,他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