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他吸了吸鼻子,“子熙,对不住。”
他自惭形秽,抬手覆上了素和熙的眼帘。
大错既已铸成,何不将错就错?
即便他立刻回头是岸,亦已来不及了。
他低喃着道:“对不住,我知你并非断袖,原打算守着你,待你觅得佳人,生下娇儿便离开,但是我适才被你所言冲昏了头脑,以致于对你做下了这等弥天错事。子熙,无论你信或是不信,我当真心悦于你,我此前未曾心悦过任何人,子熙,对不住。”
素和熙有口难言,欲要安慰裴玉质却不得。
在上个世界,裴玉质曾沉迷于云雨之事,眼下却认为自己乃是上刑人,亦是受刑人。
并非你情我愿的云雨之事没有任何意义。
思及此,他站起了身来,鲜血即刻漱漱而下,染红了他的双足。
他并不觉得伤口如何痛,只觉得心疼欲裂。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心茫然:宝宝,爹爹伤害了父亲,爹爹该当如何是好?
先行离开吧?
他有了主意,手指一动,委地的白衫立即裹于身上了。
其后,他取了盆水来,为素和熙将所有的脏污都擦拭干净,又为素和熙上药膏。
素和熙身上有不少伤,一部分是汪秀才等人所为,是他的过错,他未能保护好素和熙,而另一部分则是他所为,亦是他的过错,是他强行将素和熙从街上拖了回来。
上罢药膏,他轻手为素和熙穿妥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