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素和熙每日仅上午出摊,下午便四处去寻裴玉质。
春寒已散,芳草遍野,然而,芳草之中并无裴玉质,他甚至连一只寻常的白兔都未能寻到。
一日又一日,他只能瞧着裴玉质的皮毛睹物思人。
他已将皮毛擦拭干净了,这皮毛变得纯洁无垢,与裴玉质一般。
即便那日裴玉质对他做着那等事,裴玉质依旧是纯洁无垢的模样。
每隔三日,他便会去破庙过夜,但他未曾再遇见裴玉质。
他努力地让自己抬首挺胸地示人,可他目前为止还做不到。
又四日,面对对着他的右足指指点点的好事者,他已能做到视若无睹,充耳不闻了。
又七日,他终于能与请他代写书信的客人对视了,然而,无人夸赞他。
无论他如何努力,裴玉质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吧?
纵然这般想着,收了摊后,他仍是去了破庙。
他生了火,坐于篝火前发怔,直至月上中天,裴玉质都没有出现。
或许裴玉质再也不会来这破庙了吧?他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他从屋顶的破口仰首望去,入目的漫天星子让他觉得自己形单影只。
片刻后,他取出了烙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