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质老人家这朱颜鹤发委实教人心折。”素和熙自小被要求君子端方,一言一行皆得遵循规范,因而他不懂得如何开玩笑,听得裴玉质所言,他才试着开玩笑。
“子熙小友这俊颜乌发亦教本兔妖心折。”裴玉质言罢,忍俊不禁。
素和熙亦忍俊不禁,一人一妖相视而笑。
少时,裴玉质自夸道:“待我痊愈,我之实力定然深不可测。”
素和熙附和道:“玉质所言不差。”
“我所言当然差不了。”裴玉质凝视着素和熙,换了话茬,“我去砸汪秀才摊子那日,你在何处?亦在寻我么?”
素和熙颔首道:“对,我在漫山遍野地寻你,却寻不到半点你的踪迹。”
“对不住。我其实砸了那汪秀才的摊子后,还回了家一趟,亦未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离开本县了。”裴玉质并不知晓素和熙在寻自己。
“我曾想过是否要启程离开,但我怕自己启程离开后,再也见不到你了。”素和熙又觉庆幸,倘若自己启程离开了,便不可能去破庙过夜,更不可能碰到被猎户所捕获的裴玉质,裴玉质说不定早已为人所食。
他心有余悸,将裴玉质拥紧了些,含着些微哭腔道:“我与玉质错过了那样多回,玉质,你莫要再抛下我了。”
“我并未抛下你,我才舍不得抛下你。”裴玉质咬了咬唇瓣,“我当时自觉无颜再面对你,才不得不离开了。”
“对不住,全数是我的过错。”素和熙又道,“你离开后,我除了上街摆摊,便是寻你。一日又一日,全无丁点儿你的消息,你打了自己五掌,捅了自己数刀,剥下了自己的皮毛,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害怕你有所不测,亦害怕你已移情别恋了。可我不知该如何做,你才会回来,便决定努力地抬首挺胸,不再自卑,以达成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