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不答,反是奇怪地问道:“你怎知我所饮的茶水乃是君山银针?”
——作为一穷苦人家的孩子,应当不了解君山银针才是。
裴玉质撒谎道:“我曾在茶肆当过小二,对茶叶略知皮毛。”
素和熙将信将疑地道:“原来如此。”
裴玉质怯生生地道:“可否容我为大公子更衣?”
素和熙颔首道:“好吧。”
言罢,他站起了身来,侧首向立于西南方的小厮示意,小厮即刻出去了,并阖上了门。
我与子熙共处一室了。
裴玉质的脖颈还有些疼,却是满心雀跃。
他的视线划过素和熙的双唇,忍不住想亲下去,他已有足足一个时辰不曾亲过素和熙了,但他只能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而后,他环顾四周,见到一顶箱柜,便将顶箱柜打开了,从中取出了一身衣衫来。
素和熙满身防备,手指蓄力,倘若这裴玉质胆敢不利于他,他定让其血溅当场。
裴玉质的十指覆上了素和熙的衣襟,将衣襟一分,又陡然想起一事,遂捉了素和熙的右手手腕子。
素和熙不知裴玉质意欲何为,屏气凝神。
裴玉质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裴玉质,我唤作‘裴玉质’,这三个字是这样写的。”
玉质,意为美人,这裴玉质应当人如其名吧?可惜他看不见。
不对,有什么可惜的?
这裴玉质是否美人与他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