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因为前路结了冰,裴玉质临时雇用了附近的村民,命他们铲冰。
与此同时,为了尽早将赈灾之物发放,他又挑选了随行人员中最为强壮的十人,抓紧时间背着赈灾之物赶路。
他自己则下了马车,与村民一起铲冰。
素和熙看着冻得双颊、鼻尖通红的裴玉质,为裴玉质掸去身上的积雪,又劝道:“相爷还是去马车上歇息为好,由奴才来吧。”
裴玉质头也不抬地道:“不必了,你帮着其他人去搬米粮吧,这些米粮早日抵达受灾地,便能少饿死一些灾民。”
“奴才遵命。”素和熙不由对裴玉质刮目相看了,这朝中大员也不是个个脑满肠肥。
又十日,所有人方才赶到受灾地,裴玉质忙着发放米粮,不顾及自身,以致于面上、手上长出了冻疮来。
冻疮使得他又痛又痒,但他从不表露出来。
素和熙却是在入夜后,拉着裴玉质的手,为其抹药膏。
裴玉质困得连双目都快睁不开了,含含糊糊地道:“我从前并未长过冻疮,算是全新的体验,子熙毋庸挂心。”
素和熙仔仔细细地为裴玉质的冻疮抹上药膏,又解下了裴玉质的衣衫,为其擦身。
擦至肚子之时,他猛地对上了裴玉质的双目,登时一阵心虚。
他分明仅是在伺候裴玉质擦身而已,怎会心虚?
是因为他对裴玉质别有所图么?
但他被割下了命/根/子,如何能对裴玉质做什么?
裴玉质抬手覆上素和熙的面颊:“子熙瘦了不少。”
素和熙鬼使神差地道:“可以用手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