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娜怒视着那边:“他道具那么,刚才怎么不带我!亏我还曾经怀疑过,怎么会有人能被投诉那么次,原来真的有这种人!”
命运神微微颔首,同意的控诉。
两位神同时看向白松,等待他的加入。
白松很平静。
毕竟,他已经习惯这种伤害。
高空。
呼啸的风声,安菲抓住郁飞尘风衣领口的手缓缓收紧。
郁飞尘感到这种变化。他想,这是形势所迫,不能算“不成体统的举止”。
却听安菲冷漠道:“飞得太高。”
郁飞尘看向方逐渐变小的马戏团建筑。
一个单纯的飞行翅膀能得到级道具的评级,果然有它的原因。
他:“是翅膀的问题。”
安菲不置可否。
午时分,日影西移,但光芒仍然炽烈,给建筑边缘镀一层虚化的光影轮廓。马戏团建筑彩的尖顶直指天空。
此刻,舞台的表演,走在方的演员已经攀爬登入地狱第十层。
第十层燃烧着熊熊烈火,火焰的根部透露着妖冶的鲜红。演员的手指刚刚触到火焰,被烧得只剩焦黑的骨骼。
他发出不似人类的尖锐惨叫声,一边痛苦地高声喊叫,一边却依然奋不顾身地向攀爬。
惨叫声把观众的注意从钢丝的三只猎物身引开,他们重新看回台的表演,因这地狱般的场景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在这时。
巨大的黑色翼翅带着两人从倒挂钟表的天空缓缓降。翼翅的边缘生有尖锐的骨刺,右边的翼根和翼尖处各被穿入一枚漆黑的镣扣,连接着一道沉重的锁链。锁链不是装饰而是禁锢,每次振动翼翅,这东西都会发出响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总而言之,不像什么好东西。
连带着翼翅人的形象也显得邪恶且不祥起来,像是古老传说的恶魔或亡灵之类。
——更何况郁飞尘本来穿一身没有感情的黑。
感觉到天空有异变发生,站立在观众席的观众们做出符合正常人逻辑的举止,他们不约而同缓缓抬起头颅,看清央天空的黑影后,打算若无其地转回去,重新看向台的表演。
在这时。
他们看清被黑翅的恶魔抱着的金发年。
全场忽然寂静,连台的演员们都抬头看向天空。
一刻,淡金头发的年从黑翅恶魔怀转头,一双冰绿的眼瞳淡漠看向他们。他雪白庄重的衣袍如被日光流注。
仿佛时间为之静止。
火焰仍在灼烧,地狱第十层的惨叫声却戛然而止。
闸门在洪流冲击粉身碎骨,无声的狂热轰然席卷整个马戏团。
每个人——无一例外的每个人,脸的肌肉都神经质地抽搐起来,仇恨和暴虐缠瞳孔,红血丝纤毫毕现。他们伸出因紧绷而青筋毕露的双手,朝向天空抓去,却只徒劳地抓住一朵空气,发出愤怒的喘气声。
离舞台近的那一排观众率先拔腿向舞台央跑去。接着,急促的脚步声让马戏团的地面都为之震动。他们推挤着往央汇聚,有人跑在前面,有人因落后而奋追赶。也有人被后来者推得跌倒,卷入人群,被无数人从胸膛和腹部踩踏而过,他们胸口瘪塌,口咳出鲜血,鲜血又化作他人密密麻麻的脚印。
空,安菲的眼瞳终于再度流露出淡淡悲悯的神色。
郁飞尘说:“给吃个好玩的东西。”
安菲:“?”
郁飞尘收回原本穿过安菲膝弯的右手,用单手抱着他。一块橙色的蘑菇出现在郁飞尘右手,这是迷雾之都外白兔的蘑菇田的产物,白兔早已死无全皮,蘑菇倒是一直保持着刚摘来时的新鲜。
他把橙色蘑菇送到安菲唇畔,安菲微蹙着眉,却依旧张口咽它。
看着安菲咽后,郁飞尘缓缓松开手。
被抱着浮在半空的时候,原本是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若是这时候对方忽然把手撒开,任何人都会陷入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