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安菲的兔子出现在视野里,或者安菲出现在他不远处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会烟消云散。
安菲说“它高你”,“你”中不包含自指。那『迷』雾之都的意志和安菲的意志相较,谁会更高些?
他自己的意志,如果与『迷』雾之都相比,会怎样?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一问题,他不知意志的高下该如何衡量。
“怎样区分意志高低?”
安菲说:“遇到了,你就会明白。”
医和希娜终从相视一病情了然心的状态中离开。
医:“那么,『迷』雾之都的这种影响,究竟是意识间散发的,还是有意识施加的呢?”
“想必是有意识施加的呢,”希娜优雅地撩了撩头发,“我公司的老板就从来不用规矩洗脑员工呢,想必这是可以控制的吧。”
“感谢您的解『惑』,您真是一位博学的女士。”
希娜感到由衷的喜悦。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得到这样的褒扬了。
医说:“那么,我有了新的问题:它将我从永夜中聚集而来,用意志对我施加干预,究竟是想要培养完全被自身意志控制的傀儡,还是用它作为考验,筛选出意志强大的客人,另有用途呢?”
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医在说出这句的同时,内心已经倾向第种猜测。
“比起这,还是想一想究竟有多少人最后能活下来吧。”希娜说。
永夜中,所有碎片世界的运转有且只有一种目的——掠夺外界力量,延续自身存在。
希娜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迷』雾之都会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医的倒是让希娜想到另一问题。
“这么说,黑雨衣追杀你也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已经疯掉了,本能地想要得到你的治疗,第种,他是清醒的,但知你的能力,想把你抓住,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不容易,终带医回到最初的题了。她其实也挺想知黑雨衣究竟是敌是友来。
毕竟,现在马戏团里能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医的神情高深莫测:“可是,知我能力的人,一半已经死了,一半已经被治好了。”
希娜:“……”
木质台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上楼梯的脚步声传来。是双目神,看起来极度缺乏睡眠的墨菲,怀里还抱一块黑板。
希娜:“你不是去睡觉了吗?”
墨菲幽幽:“想到你都醒,我法睡。”
“你来的正巧。我正在谈论黑雨衣,你见过他吗?”医说。
“黑雨衣?好像在运河桥附近见过,追了我一会儿,后来走了。怎么了?”墨菲。
希娜长短说,对墨菲介绍了医的特殊能力。
“原来是你。黑板聊天的时候我就怀疑你是那位医了。”墨菲。
医:“?”
说好的知他能力的人都死了呢?
“你从哪里知的?”
“听人提起过。”
医说:“是谁会提起我呢?我一向低调,似乎不是什么有名的人。”
“……如果是我想的那人的,”希娜脸上忽然出现一言难尽的神情,“我愿称他为永夜里的人口普查官。”
墨菲的眉头跳了跳,回到他的小角落重『操』旧业,继续抽卡。
郁飞尘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的卡面。那是一张画满紫『色』蝴蝶结的公主牌。
墨菲在搞什么?
郁飞尘觉得疑『惑』的同时,墨菲脸上也浮现同样『迷』『惑』的神『色』。
夜『色』很美,也很安静。
白松在看书,温莎对一账本念念有词,墨菲在抽他的卡。
希娜和医不知谈论了什么问题,发出怪声。
这种每人都在掉链子的场景,不知为什么,让安菲感到有一些隐约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