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咯。”推门声响起,白夭惊地瞪大眼睛,努力支起身体向外间看,只见进来两个二八芳华的娇俏少女,两个人都穿了桃粉的衣裙,梳着一样的环髻,生的也极为相似,看上去像是姐妹,只一个个子高些看着秀美端庄,另一个矮一些可爱活泼脸上挂着笑。
矮个子的可爱少女小满一看白夭要起身,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白夭,个子高的大满拿过几个大迎枕放在白夭身后让他能靠着舒服一些。
“小公子你可终于醒了,饿不饿?身上还有那里不舒服吗?”小满端过一杯茶,关心道。
白夭端过茶杯,垂着眼小口小口地喝下杯子的茶,看上去礼仪非常好,小满和大满对视一点,悄悄点了点头。
“谢谢姐姐。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这一夜麻烦姐姐们了。”白夭乖乖地把茶杯递环给小满,干疼的嗓子因着这杯及时的茶水缓和不少,声音软软甜甜的,他的眼眸极黑,看着人的时候满满的都应着那个人,和着精致的容貌,乖巧的不得了,看的小满和大满心都软了。
“一夜?”小满笑起来,嘴边两个小梨涡,“小公子您可是昏睡了两天呢,我们主子可是急坏了。哦对了,姐你快去告诉主子,小公子醒了呀。”
大满点了点头,向白夭施了一礼,在白夭受宠若惊的目光中,退了出去。
白夭被大满弄的一愣,随即有些揣揣不安,小满看上去活泼可爱,但从进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丝毫不曾越距,严守一个下人的本分。“姐姐,我能问一下你家主子是谁吗?”他到底是胆大包天的拦了谁家的车啊?!他到底在谁家睡了两天啊?!
“我们主子呀~”小满一提到萧淮安登时两眼放光,一脸崇拜,“就是大皇子殿下永安王爷呀~~”
“永安王,萧淮安!”白夭吓得瞪圆了一双杏眼,本就圆溜溜的大眼睛这么一瞪几乎占据了一半小脸,软绵绵的声音吓得有些抖还有尖,一双小手紧紧抓住那一床锦被。
“大胆!怎可直呼王爷的名讳!”小满小脸啪唧一撂,虎着一张脸,声音严厉。白夭脸都吓白了,抖着唇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那声音温润谦和有些暗淡却华丽,有着不一样的温柔。
“无事的,小满你不要吓唬人。”
白夭不自觉地寻着那道声音望去,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华服,头带翠玉冠,腰悬双鱼翠玉佩,从阳光中走来,行走间未束起的长发在身后浮动,身姿挺拔,风光霁月,被光勾勒了一层金边,仿若下凡的神仙一般。他忽然想到母亲小时候说过的那句诗,有匪君子,如切如蹉,如琢如磨。他以为那些不过都是古人夸张的赞美,不会有真人如此。
原来,真的会有啊。
原来,这人就是永安王,萧淮安啊。
“小满参见主子。”小满被萧淮安吓成了包子脸,赶忙行礼问罪,“小满知错了。”
跟在萧淮安的八宝瞪了小满一眼,非常有眼色的拿过一把椅子,放在床边。萧淮安看了看椅子和床的距离又轻飘飘地瞅了一眼八宝,把萧淮安从小伺候大的胖太监哪里不懂主子的意思,赶忙又将椅子向床边挪了挪,挪出一个自家殿下满意的显得亲近又不会失礼的距离。
萧淮安这才坐了下来,腰背笔直,白色广袖垂在身体两侧,一双骨骼美好的手放在膝上。
白夭被突然出现的一屋子人唬的一愣,直到萧淮安坐下,才拉回那点可怜的理智,忙挣扎起身想要跪起来请罪,“我…小民…草民不是有意叫王爷名讳的,嘶―也不是故意拦王爷马车的,还请王爷恕罪,绕过草民。”白夭一不小心动大了,胸口疼的厉害,一双大眼睛含着泪和惊,就那么可怜兮兮地看向萧淮安,私自拦天家王爷的马车,他没死真是这位王爷心善!不,是菩萨心肠!活佛在世!
萧淮安眉一皱,一伸手制住了白夭的所有动作,扶着白夭又靠回了枕上,“不要乱动,乖乖躺好,你胸口断了两根骨头,已经做了固定,动作太大会长歪的。”
已经伸手出去要扶人的八宝、大满、小满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此时正俯身帮人掖被子的主子,通通倒吸了口冷气,是他们起床的方式不对吗?这人是他们主子?君子守礼,不与他人过分亲昵,不越距的永安王?
萧淮安又坐了回去,丝毫不知刚才的举动有多亲密一样,他看着白夭乖乖地点头,一头长发搭在瘦小的肩上,又穿了他的里衣,衣服罩在他身上有些大,松松垮垮的露着两根瘦的突出的锁骨,和胸膛上固定的白色绷带,小小软软的一只。再看那张小脸,五官异常的精致灵气,左眼下有一点胭脂泪痣,娇俏可人,尤其那双杏眼,黑眸里像含着星辰亮晶晶的,看着他时,他都能从里面看见自己的小小倒影,专注的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一样,干净而剔透。让他心里涌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以后这双眼睛也会专注的看他一个人该多好,只有他的身影再无旁人。这样想着,目光又落回到他的眉眼额间,他微微皱起眉,突然就看那额上缠着的绷带很不顺眼,看那小脸上的青紫擦痕很不顺眼,那露出来的白色绑带更不顺眼,让他异常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