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彭煜说罢将身子转向门口。
楚尤嫤也不扭捏,反正有帐子隔着,他也看不见,且他对她没兴趣,也不会偷看她穿衣服。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彭煜耳目聪明,这夜晚又格外安静,连只虫鸣声也不见,身后那细微的声音便颇为磨耳,彭煜抬头望天,试从找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可惜天上什么也没有,好在那勾人耳朵声音停了下来。
“将军这么晚过来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潜意思是没什么要紧事,这么晚来折腾她干什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还不成吗。
要说这两人是拜了堂的夫妻,丈夫到妻子房里来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彭煜和楚尤嫤连洞房都没有过,彭煜若无事,也不会来她这里,是以楚尤嫤开口便是彭煜是有事找她。
经过这一番折腾,彭煜的怒气消了大半,但还是寒声道“谁让你喝的妾室茶,我何时说过要纳妾?”说出口彭煜就意识到了不对,他好像有一日气昏了头跟她说过纳妾一事。
果然,楚尤嫤一听这话就收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开口讽刺“彭将军果然贵人事忙,不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连自己说没说过都记不得,可言必信,行必果,我一区区妇人都晓得这道理,彭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面前的女子杨柳细腰,杏眸烟眉,唇红齿白,不施粉黛,肤白如雪,样貌艳冠全城,但一张红润小嘴不饶人的说个不停,小脸亦是一副不屑的神情。
白生了这一副好相貌,性子却如此不讨喜。
彭煜看的火大,恨不得找张帕子给她堵上,免得这嘴里再说出嘲讽他的话来。他一堂堂七尺男儿,倒让她一个小妇人揪住个错处不放开。
待她说完,彭煜本就消散了大半的怒气这下是彻底没了
这事没处理好说到底都是他的责任,他没从根源上遏制这件事。
之前老太太跟他说纳归梦女为妾,他本不愿,可彭老太太在军中颇有一番威望,一个孝字压下来,军中的人指不定怎么闹,只得先同意,缓住老太太。
可眼下,他已攻下不少城池,手下的兵力也日益增长,军心似铁,对他敬佩衷心的将士越来越多,至于那些盲目遵从彭老太太的人,于他也构不成胁迫了。
他如今也能在彭老太太面前理直气壮,无所顾忌的说不纳那个娇柔做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