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回想起这一次的社团活动是他带着社团的成员们去种树,就更如同晴天霹雳。
种树的种子,他不久前已经种到任弈的花园里了——
当时任弈对他下了“种树”的指令,他就完全将社团活动忘到了脑后,关于种子原本的用途他一丁点都没有想起来。
“张少,种树的活动可能要暂时取消了,等我想到了别的更好的活动,我再跟你们说,可以吗?”叶楠抓着手机,小声自首,“因为本来说好要种的种子,我已经提前用掉了……真的很抱歉。”
张少大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情节走向,他在电话那端笑着说:“叶楠,你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是有人半路上打劫你了吗?把我们要种树的种子劫走了?行吧,没了就没了,别的活动也没问题的,我跟他们说一声。”
叶楠听得一阵脸红,回头偷偷地看了任弈一眼。
而“半路上劫走种子”的任弈正气定神闲,仍旧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
叶楠不敢让任弈继续等,赶忙跟张少说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你的原计划是今天要去学校种树?”任弈明知故问,“还约了人,是么?”
“嗯,社团活动,我约了社团的同学,”叶楠仍旧很内疚地皱着眉,“这一次的活动是我提出来的,结果我忘记了……”
“不是因为被我临时叫走了,所以才耽误了么?”任弈又问。
叶楠疑惑地抬头看了任弈一眼。
任弈脸上没露出什么情绪,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他认为清晰可见的事实。
叶楠反倒松了口气,他不太希望任弈因为自己的失误也跟着自责起来。
“但是你不知道我跟社团的同学有约,种子也是我自愿带回来的,不关你的事。”叶楠摇摇头说。
“我知道。”任弈却平淡地回答。
“啊?”叶楠惊讶地睁大眼。
“我知道你拿了种子是要去学校种树,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把你叫回来,”任弈说,“原本我跟温嘉约好运树的时间还要再晚几天,是我临时变更了计划。”
“为什么呢?”叶楠不解,“我带回来的树种是很普通的果树的种子啊。”
“跟种子无关。”任弈却这么说。
叶楠揉了揉耳边的头发,感觉自己今天头脑有点不太灵光。
怎么任弈说的话他都不太能懂呢。
“所以,这件事的责任在我。”任弈下了个结论。
“不,这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叶楠不管自己有没有弄清楚任弈的逻辑,马上把责任揽了过来。
“如果是你的责任,你打算怎么解决?”任弈也没再跟他争,而是这么问。
“我打算再另外买几颗种子去学校,”叶楠说,“另外再请他们吃一顿饭,或者看一场电影。”
任弈看着叶楠没有说话。
叶楠继续说:“虽然我们社团是跟幼儿教育有关,但是还没有举办过真正符合社团定位的活动,我可以选一部题材相近的电影,看完之后还能开个小型的交流会。”
“你可以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任弈却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往楼下走了过去。
叶楠回过神来时任弈已经走到了一楼,他赶忙俯身在楼梯栏杆上,往下看着任弈:“你是说真的吗?”
他还是很吃惊,严重怀疑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