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扶着我下楼,很高兴地说:“我惹你不高兴了,你要先告诉我啊,我一定改。”

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变了。

回程火车上人不是很多,但座椅太硬,我坐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他让我躺下枕在他腿上睡觉,用外套给我盖着上半身遮着头脸。这样大概非常能够掩人耳目,我都听见有个老大爷问他:“小伙子,你媳妇儿啊?”

他不要脸地“唔”了一声。我在外套底下把他裤子拉开揪了一下。他把手伸进外套里抓住了我的手,我就拿牙齿咬他。

“行啊,这么早就娶媳妇儿了!”老大爷还在跟他搭讪。

他气都不带停顿地自然回答:“我们那儿结婚都早。”

火车上午到市里停站。出站后,我看到火车站旁边有酒店,问他想不想再做一次,我们可以晚些时候回去。他没回答,就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瞅着我,仿佛在看一个色鬼。

我:“……”

不做拉倒,老子还不是怕你享用了老子美妙的身体食髓知味,再给你解解馋。不然,过了今天,下次再想做,你就憋死吧。

回到家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我家店门开着,我爸不在家,我去隔壁牌馆看了一下,他已经安全地上桌打麻将了。

我一颗心落了地。说实在的,我真怕我晚回来几天,他被人骗的把我家店铺都卖了,不然我真得喝西北风了。

我跟蔡景感叹说:“真该让你跟我爸打一次麻将,把他杀得这辈子都不敢再玩。”

他笑着说:“你还记恨我呢。”

“那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装着恨恨地说着,找了椅子来给他坐。他去翻出背包里的药,拉着我往洗澡间去,说:“趁着现在没人,我再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回头我自己上。”我把药接过来,现在是没人,保不准裤子一脱人就来了,那绝对堪比晴天霹雳。我问他:“你饿不饿?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你吃点快回家吧。”

他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两天回家,他妈妈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生怕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还是我爸好,一条微信都没催过。

我家冰箱空的,不过好歹还有两个鸡蛋。我煮了两碗鸡蛋面端上桌,他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问我以后打算做什么。

我说:“还能做什么?跟我爸学修车呗。一技在手,饭碗长久,总之饿不死。”

他走了之后,我翻出好歹给火车票打过折的录取通知书。这玩意儿我曾经想过烧给我妈,让她看看她儿子考上大学了,有出息了。不过后来我想,我若烧给她了,她估计半夜会回来找我,说不定还想掐死我。

还是留作纪念吧。我把我的通知书和蔡景的通知书并在一块,拍了张照片。如果能再把我们在校门口的合影,和学校放榜墙上我们的名字都拼一起来,绝对是一张超级有纪念意义的结婚证。

哎,结婚就要分居异地的夫妻,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