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尾音拖得很长,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暗哑,“故意撩拨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青年颈侧,他下意识地躲避,却被男人强势地捏住了下巴,再一次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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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珏是被饿醒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床边,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凉的空气。
青年一下清醒过来,翻身就想起床,却被酸痛的下半身拖了后腿。
记忆回笼,他不由想到昨夜,身体里残余的酥麻感顺着背脊往上,绵延不绝地扩散开。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心跳,才扶着床榻慢慢站起来。
青年僵硬地站着适应了一会,才迈开腿往前走,却差点软倒在地上。
这时陆岘推门进来。
他看到青年半扶着床,羞恼无措的模样,笑了笑把人扶到床上坐下,说,“正准备来叫你。”
他抬起腕表,“两点半的飞机,再睡下去就要迟了。”
宋珏看着表盘上指向十二点的时针,默默地侧开了脸。
隐藏在黑发里的耳尖通红。
陆岘没再打趣他,温声说,“我在楼下等你。”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宋珏看不出一丝异样,他身姿修长,笔挺的灰色西装衬得面容沉静,只是行走间似乎略有迟缓。
两人用过饭,一同到了机场。
g市地处东南,气候炎热,即便到了深秋也是暖意融融,连拂面的风都是烫的。
他们抵达时是下午六点。
天还没黑,紫红的云霞垂在天边,与橙红色的夕阳连成一片,显得格外艳丽。
这里是陆家旁支常驻的大本营,陆岘对这个城市并不陌生,名下也有几套房产,一直有人专门打理。
沿海的公路上,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道路两旁的椰子树流水一般向后划过。
宋珏注视着窗外的海滩,脸上难得带了分轻松的向往。
他自幼长在内陆,江河湖泊见过不少,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望不到边际的大海里,澄澈的海水掀起一波波浪潮,拍打在沙滩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湿润的痕迹。
宋珏看着茫茫的远方,蔚蓝的天空与海水仿佛交融在一起,常年紧绷的心神忽然放松下来。
陆岘轻声说,“这几天我们住在这里。”
不过,人总是视觉动物。
海天一色的景象的确新奇,但一成不变的场景连着看上了五天,也会逐渐失去兴趣。
这天上午,陆岘坐在书房处理公务,就见宋珏敲门进来。
他给陆岘端了一杯椰子汁,见男人喝了一口,才开口问道,“陆叔叔,g市的分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
陆岘打字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他,“你查出来了?”
宋珏点了点头。
他淡淡地说,“差值巨大,账目的纰漏不难发现,只是某人位高权重,众人投鼠忌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