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西语气严肃,道:“别动。”

林安尼就乖乖不动了。

姜屿西随意抽了两三张纸巾,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在林安尼脸上重重擦拭了好几下,擦得林安尼的脸都红了,他才堪堪住手。

姜屿西:“手给我。”

林安尼就对着人伸出了手。

姜屿西一把拉过林安尼的手,又用同样的力道,擦干净他湿漉漉的手心。他的神色非常专注,不像是在给男的擦手,更像是在擦拭什么精美的艺术品。

林安尼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认识姜屿西的时候,阴差阳错之下,姜屿西竟然给他洗了个头,当时他的神情也像今天这般专注。

但仔细一看,却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一个男人替另一个男人专心擦手,这样诡异的画面,却没人觉得违和。只是旁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个跟哑巴点了穴,缄默着注视着这一幕。

姜屿西第一次和姚哥说话,“剩下的,我替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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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林安尼已经脱离苦海,他坐在烧烤摊和姜屿西吃香喝辣。

外面果然在下雨,不过只是毛毛细雨,零星一点,根本不值得姜屿西专程去送伞。这家就是同桌说的好吃的夜宵摊,也没轮到分班,林安尼就拉着姜屿西提前来吃了。

林安尼最喜欢这种不用顾形象的地方,他没吃晚饭,所以吃得狼吞虎咽,姿势也很豪放,在心上人面前也没顾着形象,嘴巴外头啃了一圈红艳艳的辣椒粉。

这烧烤摊是自助的,得自己烤。

林安尼懒,随便烤了两串,几乎全是由姜屿西代劳。

从包厢里出来,姜屿西就没和林安尼说过一句话。这态度是够冷淡的,林安尼原先还有些忐忑姜屿西是不是不想理他了,结果一坐下,他就自发地替林安尼烤起串来。

行动永远大于言语。

姜屿西应该只是有点生气,但没生气到不管他。得到这一认知的林安尼非常开心,放心地敞开肚子大吃大喝起来。

但一直沉默,也不是个事儿,林安尼思索了片刻,准备自己先挑起个话题。

林安尼知道姜屿西对烧烤无感,特意为了他点了一份糍粑,挪到他的眼前。他撸起校服袖子,露出白得发光的小臂,边挪边无意地说道:“姜屿西,没想到你酒量挺好啊。我还以为你是不喝酒的人,甚至以为你是第一次喝酒……看来是我想多了。”

林安尼的酒量是锻炼出来的。

林父以前虽然是小公司职员,但需要应酬的地方真不少。习惯以后,林父在家里饭前也会小酌几杯。林安尼小时候好奇,眼巴巴地趴着他爸的大腿,好奇地盯着他。

林父无奈,只好用筷子一点一点地挑一点出来,给林安尼尝。

后来叛逆那段时间,他也有任性地出去和朋友喝得酩酊大醉、两眼昏花摸不到北的经历。林安尼其实不喜欢酒水的味道,他觉得很苦,但酒量却不差。

在他的认知里,像姜屿西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沾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