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函抿了下唇,认真道:“你先看剧本,一定要给我推基本符合角色的。只要符合,我就安排第一轮试戏和见导演,除非导演明确表示不用你的演员,否则我不会再找其他备选。”
他努力表示自己的真诚,可秦至简望着他,嘴角勾出了一个很嘲讽的笑意,眼神里写满怀疑,“梁导在选角这事上的承诺,实在没什么信用度。上一次你说自己‘说了不算’的时候,可是把我的艺人从决赛圈直接淘汰了。”
梁函微愣,片刻才回忆起,是段林秋试戏后的那次他打的马虎眼。梁函又感到一些尴尬,想要为自己辩白几句。
秦至简似乎看出他的意图,抬手示意不必,旋即再次开口:“不过我可以再信梁导一次,剧本什么时候能发我?”
梁函顿了顿,最终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转而道:“稍等,你在我这里签个保密协议,剧本我发你邮箱。”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喊孙伦,简单交代了几句。孙伦很快打印了一份星途casting制式保密协议拿过来,秦至简大致看了看,知道这是业内行规,不多置喙,从口袋里摸出钢笔很流利地签上名字,随即交给了孙伦。
“邮箱给我。”梁函开电脑,当场就把剧本发了出去。
秦至简打开手机查收,紧绷着的脸上总算露出三分笑意,“好,我回去看剧本,也会帮你约杜沣。他下周回北京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我请客,一起吃饭。”
梁函松一口气,亲自把秦至简送走。
一周后,秦至简如约为梁函安排了饭局,是个素菜馆。
梁函特地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因为要请托杜沣,对方又资深权重,梁函特地花重金买了一瓶极昂贵的红酒,又四处打听,买了一盒说是很好的雪茄。梁函不太懂这个,只知道越贵越好,因此下了血本。他估摸着今天又要喝大酒,循例没有开车,准备晚上喝醉了再打车回去。
可没想到,梁函刚拎着酒到餐厅门口,服务员微笑着谢绝了他的进入,“先生,我们餐厅是佛教主题,禁止饮酒的。”
梁函愣了一下,这地方是秦至简定的,怎么还不能喝酒呢?
不喝酒他怎么和杜沣套近乎?
服务员很温柔地提醒:“先生,您要是没开车的话,酒可以先寄存在我们衣帽间,离开时我们会提醒您带走的。”
正犹豫,梁函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问:“怎么到的这么早?”
他回过头,果不其然是秦至简。
天气转凉,秦至简白色短袖外套了一件银灰色的长袖衬衫,透着一点罕见的柔和。
梁函没解释,只是问:“这里不能喝酒吗?我特地带了酒。”
“就你那个酒量,别丢人现眼了。”秦至简淡漠开口,随即从梁函手中拿走酒瓶,递给服务员,“寄存,谢谢。”
梁函无力反驳,今天是秦至简做东,他没办法,也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