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梁函推开秦至简的手,“快走吧,等过完年我们再见。”

秦至简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不行,明天就得再见。我们去滑雪,你和我一起去。”

他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没用疑问句。

这次梁函很用力地挣扎了一下,“我不,你和家里人过年,我去算什么啊,太尴尬了。你去你的就好了,别同情我!我不要去。”

“不是同情你,是求助你。”秦至简接话接得很快,“明天是我妈和我继父一起,我和他们根本不熟。我去了那个男人还要拼命表示对我的关心,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真的受不了……既然你在北京,你陪我一起去。这样能让那个男的和我妈好好玩,免得我夹在中间,尴尬死了。”

梁函这才停下来,将信将疑地望着秦至简,“继父……?”

秦至简叹气,“是啊,继父。我妈当年的出轨对象,现在的丈夫,曾经被我按在地上揍过,现在还不得不改口叫爸的男人。你以为别人家里就都是光彩事吗?我的说出来一样没什么体面。”

梁函知道秦至简这话是为了对照他前面说郑柯临的事情,一时竟不知怎么接。

秦至简盯着梁函,半晌,他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梁函嘴角,低声说:“小函,陪我去吧,我明天一早就来接你。我妈什么都不会问,你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你去了,可以解救三个人的不自在,这可是大功德一件。”

梁函哪能听不出秦至简口中的夸张成分,只是他没法抵抗这种吸引。

和秦至简在一起的吸引。

“……好吧,那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自己开车去和你们汇合,你不要单独跑来了。”

“顺路,明早九点我准时在楼下等你。”秦至简坚持。

梁函像是很没办法地叹了口气,“那你快走吧,再晚点回去要来不及休息了。”

秦至简知道梁函这就是答应了,终于笑起来。他压下去又抱着梁函亲了一会,梁函难得顺服且迎合,像一小团松软的棉花,让人觉得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

纠缠了好半天,秦至简终于回到客厅,深吸气,重新把腕表戴好,袖口抻平系上袖扣,穿回西装的马甲和外套,最后走到玄关拿起风衣。

梁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眼神和嘴唇都带着点潋滟的水光。

秦至简很分明地从梁函身上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眷恋,如同浩劫后的一场重逢。他无奈地抹了一下梁函的唇峰,叹气道:“要是能留下来陪你就好了。”

梁函却不是这么理解秦至简的意思,他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挂表,随即把手按在了自己睡衣第一颗扣子上,“……你是想做吗?快一点的话应该也来得及。你能快一点吗?”

秦至简愣了下,随即拉开梁函的手,失笑道:“不用,我就是单纯地想和你待时间久一点,要不然你干脆直接和我回家住吧?房子是我自己的,我妈他们不会过问的。”

可谁知,梁函还是没有听懂。他不大乐意地撇了下嘴,解开了自己的一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