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1】。孤不是帝,送不了你黄金屋,只有这间太子府最好的屋子和满院的芙蓉,妄图博美人一笑。阿榕,你可喜欢?”
“喜欢!”少女用含着灿星的双眼回眸朝他笑着,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纯善、稚气的笑容,属于这朵世间最明艳热烈的芙蓉花。
“阿琬,我真喜欢你。”少女扑过来将他抱住,用大胆直白的眼神看他,朝他撒娇抱怨,“你怎么还不娶我呀?”
他心里高兴,也有些好笑,赶忙哄她道:“乖,孤也想早些娶你,可你是清白的女儿家,又身份贵重,孤不敢怠慢,必得求得父皇同意,亲自去西乐求亲。”
“可是从大周到西乐有好长一段路啊,当初我偷偷跑出来,可是花了半个月才到元都呢!”少女不高兴地用脑袋去够他的下巴,小声道,“我们能不能偷偷成亲呀?”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他无奈地去捏她圆润的耳垂,“你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孤还怕你父皇听见消息后生气,不许你嫁呢!”
少女瘪瘪嘴,声音闷闷的道:“好吧!那我再等等吧!”
“哎呀,孤的阿榕这么恨嫁?”他笑着埋下脑袋,与她平视,又亲昵地去蹭她的额头,低声道,“乖,孤一定娶你。”
“嗯,我最喜欢你,只喜欢你,当然想嫁给你啦!”少女大胆地亲在他鼻尖上,一瞬即分,看他诧异得瞳孔微睁,又像恶作剧得逞后的小孩,猛地推开他跑了。
不知为何,他的阿榕明明在艳阳天下笑得那般的动人,他却觉得周遭陡然发寒,那是一种不知为何出现地极为猛烈快速、让人来不及防备和躲避的寒冷,像细小的针,无声无息又极为精准地从他的四肢扎进去,刺中了他的骨头。
不,阿榕,别再走一步,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