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我没看错!”岑乐沂踏出席位,不服气地盯着安王,“我今年才十八,还没及冠呢,怎么都把我当瞎子笑话?虽说不是明晃的白天,可天也没有黑完,也没有隔着千八百里的路,我怎会看错?”

建宁帝眉心一跳,道:“朕——”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魏德疾跑进来,帽子歪了一半,鞋也丢了一只,脸色煞白地喊道,“陛下,容王爷不成了!”

什么?!

皇后案前的酒樽翻落在地,在场诸人同时心里一跳。

江砚祈在那一瞬间看向高高在上的建宁帝,精准地捕捉到后者的神色变化,他快速收回眼神,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淑贵妃喝道:“胡说!不就是落水,现在还是春日,怎么就不行了?”

魏德喘着气,忙解释道:“奴婢去的时候,容王爷正躺在湖边,气若游丝啊!太医院院首替王爷把了脉,说王爷身体本就孱弱,此前更是被重力伤及肺腑,本就是重病之身,如今溺水太久,便是寒水里滚了一遭啊!更何况……何况……”

建宁帝低叱:“何况什么!”

魏德急道:“何况王爷毫无求生的欲望啊!”

不可能。江砚祈和江慕南同时暗道。

江慕南还记得他刚把容王爷救起来的时候,对方虽然面色苍白,但绝对没有生命之危,怎么没过多久就如此严重了?他盯着面前的矮桌,思绪翻涌,最后鬼使神差地看向了江砚祈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