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画画得极为精细,人物活灵活现,萧慎玉竟真能透过这画看见江砚祈双颊绯红、衣衫不整地靠坐在假山上的画面。
他动了怒,拂袖便要毁了这画,但又想到画中人是江砚祈,又生生地压制住了。那画就躺在地上,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计可施。就在此时,重物落地的声响突然响起,萧慎玉转头,瞧见萧憬被踢翻撞树,又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萧憬喘着气撑起身来,还没直起腰身就又被江砚祈手中的刀背拍倒在地,“哇”地吐出口血来。
江砚祈将他踢翻了个面,一脚踩在他心口处,冷声道:“谁准你画我?”
“其实,其实这并不是第一幅。”萧憬仰躺在地面上,鲜血睨着爬过他半张脸,他却对着江砚祈笑得开怀,“灵鸳楼那日后,我便为你描了画,可空有轮廓,描不出精髓来,直到那夜三春酒楼,你我在湖边对话,那夜回去,我犹如神助,很快便画好了这幅令我无比满意的画作。我——呃!”
萧憬猛地歪头吐出一口血来,原是江砚祈脚下使力,又重伤了他。他却不在意,只道:“小郡王,江易安,你不知道自己眼中盛满杀气的模样有多勾人。”
“哦。”江砚祈冷笑,“那你口味还挺独特的。”
“我说过,我喜欢野的,而你,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写了这个字。”萧憬轻佻地道,“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想驯服你,当然也鲜少有人敢起驯服你的心思,我只是比较胆大而已。”
“很可惜,你的确只是比较胆大而已,因为你空有心思没有能力,废物一个。”江砚祈嘲讽地看着他,“煜王殿下,我说了,你输了。”
“不。”萧憬喜爱地瞧着江砚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也说了,我没输。”
江砚祈心中一跳,正欲说话,下一瞬便感觉一道极其危险的风声朝他后颈划来,他身形一晃,极为轻巧地躲开了这一击,回头却发现那杀气四溢的薄刃正中萧憬眉心,而萧憬嘴角含笑,一如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