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祈却是不高兴起来,他有些想萧怀川了。倘若站在面前的是萧怀川,那人才不会用这般猥琐蠢钝的眼神看他,萧怀川是个正经坦荡的下流人,撕他衣服时眼里也含着情和怜。他今日出门前照了镜子,觉得自己好看得要命,可惜萧怀川瞧不见。
幸好萧怀川瞧不见。
否则他喉咙破腰腿断,直接半截身子入黄泉。
厅中的气氛燥热了起来,何阚扯下腰上的带子,露出一圈在常年享乐中养出的膘,他朝江砚祈招手,语气黏腻,“小公子,你过来。”
江砚祈才不过去,他伸手扶了扶发间的血色芙蓉玉簪,眼里都是明目张胆地勾|引,他退了一步,道:“大当家,你过来。”
“我过来?好,我过来!”何阚顺着酒香上了钩,他冲动又急切地上前,将江砚祈瞧得愈发清楚。这是什么水里能养出的极品,瞧着细皮嫩肉,闻着淡然醉人,他这辈子都爱美色爱美人,这还是头一遭遇见这么个极品。
江砚祈朝他眨了眨眼,拂袖往后退去,没人瞧见一颗珠子从他袖摆中滚了出来,众人只瞧见他们大当家被美色迷得脚底打滑,一个惊呼就摔了个大马趴,正好能对着美人磕响头。酒色迷人眼,众人放肆大笑,搂着怀中的妓|子宽衣解带。江砚祈背身,将满屋子的脏污秽气都隔开,他讶异地看着何阚,又得意地笑出声。
何阚被他踩在了脚底,耳膜鼓动。
吴昶在角落处抹了把汗,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江砚祈时,对方也是这种无害的表情,若单看表情,很难看出端倪,因为江砚祈的杀意都在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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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城门周围的土匪接连被抹了脖子,粗布堵着他们的伤口,他们连半点血滴子都没瞧见就没了呼吸。西州城门被打开,两队人马擦肩而过。江裕率先出城,他座下的马得了自由,在夜色下撒欢地狂奔起来;郁临渊擦去剑上的血,几步跳上马背,率人往城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