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摇摇头,和摊主道了谢。
“不用了,谢谢。”
她径直离开,路边那辆越野并没有开走,哪怕红灯已经转绿。
后面的车疯狂按着喇叭催促,他像没听到一般。
只是看着撑伞离开的背影。
那阵子裴清术一有空就会过来。
最为直观的改变大概就是以往空荡荡,找不出几把蔬菜的冰箱,因为他的到来,每天都放满了新鲜的蔬果鱼肉。
家门口也总是很热闹,邻居瞧见林琅了,都会热情和她打招呼,嘴里磕着瓜子,还不忘往她手里也塞上一把:“你男朋友今天没来吗?”
林琅看了眼手上的瓜子,缓慢且生硬得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今天有个酒局应酬。”
“哎哟,那你可得给他煮碗醒酒茶,不然第二天头会疼的。”
林琅听完后和她道谢。
她不太会社交,裴清术在这方面恰好补上了她的空缺。
他也不是每天都会来,更别说今天喝了酒的情况下。
以前和徐初阳在一起的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徐初阳。
她就像是围着太阳的行星,闲暇时候唯一的乐趣便是围着徐初阳打转。
永远以他为世界中心。
可现在,更像是裴清术将她从封闭的内心中拉出来。
她也因此,第一次看见完整的世界。
洗完澡后裹了件睡衣,茶几放着切好块的水果,旁边还有一杯热乎乎的燕麦奶。
电视机的声音很大,她的思绪始终没法聚拢,频频往墙上的钟表上看。
醉酒后,第二天头会疼。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他们这样的人,应酬酒局肯定和她平时参加的那些,幼稚园水平的同学聚会不一样。
十好几个人,几瓶威士忌兑上冰块能喝好久,中间还混上一些低度的百威雪花。
一轮喝下来,顶多脸热头晕。
小打小闹而已。
林琅想给他发个消息,问他有没有喝多。
通讯录都点开了,看着裴清术三个字,却迟迟按不下去。
会打扰到他吗。
万一他在忙。
徐初阳也总是很忙,忙起来好几天加起来都睡不够八个小时。
林琅不敢随意拨通号码的习惯也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
她怕自己打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有了点时间休息,却被她吵醒。
他们是相似的人,性格相似,繁忙的也相似。
林琅最后还是将手机锁屏。
剧情到了地方,五年前就热播的狗血剧,哪怕放在现在也仍旧收视可观。
但林琅看不进去,怀中抱着枕头,心思飘到远处。
一整个晚上的心不在焉,最后被敲门声给制止。
这么晚了,有谁会来?
以为是隔壁的邻居,她穿上外套后过去开门。
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白炽灯明亮,男人一身妥帖衬衣,外套拿在手上,染上几分醉意的眼仍旧含笑。
林琅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过来:“你怎么来了?”
他连站都站不稳,身子靠着走廊的粗墙,见门开了,才直起身过来。
那股清冽酒气混着乌木沉香,有种庄重的旖旎。
他举起手中造型精致的盒子,林琅透过那层pet透明膜看见里面的蛋糕。
奶油的,中间点缀几个草莓,看着简约别致。
“甜食分泌多巴胺,能让人变得快乐。”他说。
林琅怕他摔倒,上前扶稳他:“我现在挺快乐的。”
他笑,任凭她握住自己的胳膊:“那就变得更快乐。”
林琅原本是想让他先进屋,但他却摇头,说自己身上一股酒气,就不进去了。
林琅不放心他:“没关系。”
在她的坚持下,裴清术还是被她扶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他喝醉酒后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除了走路不那么稳,眼底多浮出些许朦胧情愫。
林琅在厨房忙活半天,然后才端着一碗红糖姜醋出来。
屋子里灯光柔和,桌上那瓶玫瑰还没枯萎。
他安静看完,眼中散着笑,轻声发问:“我们现在像不像夫妻?”
林琅微怔,手上还端着那碗红糖姜醋:“什么?”
他接过她手中的碗,放在桌上等它稍微凉一些。
又去握她的手,稍微用力,便将她带到自己怀中。
一只手环着腰,另只手则搭在她的腿上,隔着睡衣的单薄布料轻慢摩挲。